陸懷熙又回來了?
虞香珠沒起身,抬眼朝門外看去。
只見陸懷熙大步跨過門檻,臉上帶著肅然:“虞姑娘。”
趙玉容不慌不忙的起身:“懷熙表哥。”
她倒是十分淡定,一點都沒有當場被人揭穿的羞愧。
陸懷熙淡然地應了:“聽說趙表妹身子抱恙,不在家中好好休養,跑出來作甚?”
趙玉容雖然戴著冪籬,但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是愉悅的:“多謝表哥關心……”
陸懷熙打斷她:“既然知禮,那便應該好好在家中休養。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陸懷熙是一點情面都不給趙玉容。
趙玉容臉皮也厚,一點都不難堪:“那我便走了,懷熙表哥,可要一道去張家?”
陸懷熙聲音冷然:“不必。”
青梨和紅梅走過來,扶著趙玉容上車。
一上得車,趙玉容便將冪籬取下,露出還有些蒼白的臉。
青梨是不大明白,為何姑娘非要撐著病體,到虞家香料鋪子來。
馬車緩緩駛動,趙玉容斜臥著,揉著自己的眉心:“看來我那懷熙表哥,對虞香珠不過是單相思。”
她忽然冷笑起來:“他寧願對虞氏貼熱臉,也不願意娶我。”
她生得比虞香珠好,嫁妝又豐厚,橫豎都是娶,不如娶她。
青梨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家姑娘。
那晚姑娘昏昏沉沉,嘴裡喊了一晚的沈凌,她還以為姑娘醒來便像此前剛得知沈凌死訊時的傷心難過呢。可次日姑娘醒來,沒有再提沈凌,卻是堅強的吃藥,強撐著身子起來。
趙牛三偷偷告訴她,他已經讓人快馬加鞭的回解州去,將訊息告訴玉賢公子了。趙牛三讓她們做好收拾行李回解州的準備。
姑娘收到表姨母陳氏的信前,與玉賢公子關在房中大吵了一架,至於吵的是什麼,青梨也不知道。
後來姑娘收拾了行李要來離州長住,玉賢公子也沒有攔著,還派了趙牛三跟著。
不過在姑娘眼中,趙牛三就是玉賢公子派來盯著她的奸細。
青梨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姑娘,可是要嫁與那陸公子了?”
她口中的陸公子,指的是陸懷意。
趙玉容懶洋洋道:“趙牛三不是讓人將訊息遞給他家主子了嗎?他主子那般要面子,怎麼會讓我嫁給那樣的傢伙。”
哦,那倒也是。之前玉賢公子讓姑娘相看的,都是些家世甚好、飽讀詩書的公子哥。玉賢公子的確不會讓姑娘嫁與那樣的人。
玉賢公子既然得知訊息,定然會出手阻攔的。
青梨如此想著,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她可聽說,陸家雖是大族,但早就落敗了。最最要緊的一點,是外面的女子進了陸家的門,便不能再輕易出來。
像她這樣的奴婢都受不了這樣的規矩,更何況自家心高氣傲的姑娘。
馬車繼續前行,趙玉容忽然道:“繞道高家香料鋪子。”
高家香料鋪子的高七郎,在斗香會前曾來向姑娘示好過。而高七郎,是張淑婉姑娘的未婚夫。
有這麼一層關係,趙玉容與高七郎也算得上是親戚。
但青梨覺得高七郎那人,品性不如何。那日高七郎在姑娘面前,雖然說不上諂媚,但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姑娘要去高家香料鋪子作甚?
趙玉容倒是沒有別的心思,而是想去看看高家香料鋪子為何日日顧客盈門,而她新開的鋪子,客人卻寥寥無幾。
便是她的鋪子裝飾得極好,那日斗香會她又得了頭名,可慕名而來的客人並不多。
她開香料鋪子的最終目的,是想向趙玉賢證明自己也能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