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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 辨香

“表哥……這是被欺負過了?”虞香珠問。

沈嘉盛的眼神在昏昏的燈光裡黯了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容易有嫉妒。”

嘖,那這句話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才華橫溢,是以在書院中曾受到過別人的陷害。

虞香珠一向不打算藏著掖著,徑直問出來。

“是。”沈嘉盛大大方方的承認。

“是以表姑這才不願意你去讀書?”

“倒也不是。那些事情,我阿孃不知道。她那個人,沒有城府,但也很容易被人操控。”沈嘉盛說。

沈嘉盛再度重新整理了虞香珠的認知。她這個表哥,對自己阿孃的認識倒是挺清醒的。

“給香料可以,不過你要和我說一說,你們家的事情。”虞香珠說。

她說完這句話,沈嘉盛沒有立即回應。他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家不過是倒了黴,才落到如此地步。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以後若是高中,定然不會忘記表妹家的恩情。”

很明顯,沈嘉盛並不打算向她這個表妹敞開心扉。

“好,我給你香料。”虞香珠沒打算再問下去。

她仍舊從脖子裡扯出鑰匙,將其中一個抽屜開啟,取出三個香囊來。

“這個寶相花紋香囊裡裝的,是燻了之後會讓人昏睡的香料;魚紋香囊裡裝的,則是燻了之後讓人神智混亂的香料;雲紋香囊裡裝的,是讓你保持清醒的香料。”虞香珠一一解釋。

她抬頭,看到沈嘉盛緊緊地盯著她。

“表妹,真厲害。”半響,沈嘉盛才說。

“承讓,承讓。”虞香珠將香囊放在櫃檯上,“收好了。對了,若是在書院有什麼事,不要強撐。我們虞家,到底是你的親人。”

她說完,轉身走回後宅。

後面沈嘉盛說:“好。”

次日蔣韻醒來時,沈嘉盛睡的抱廈已經空無一人,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的。

蔣韻失魂落魄的,還是姚三娘勸她:“孩子大了,就由他去吧。他是去讀書,又不是上沙場。今兒是初七,到十五他又回來了呢。”

不知蔣韻有沒有聽進去,但最後沒追去書院。

虞家人剛用過早飯,鍾源就來了。

虞香珠大大方方的說:“從今天起,鍾源和我學辨香。對了,現在阿孃和表姑縫的香囊,以後都由鍾源挑了賣到別的地方去。”

姚三娘眨眨眼:“那,響午要準備鍾源的點心嗎?”

“不必,他就上午來。”虞香珠很乾脆,“對了,表姑,你會繡花嗎?”

“會一些簡單的。”蔣韻還有些怔愣。這表侄女是個大姑娘,還能招男學徒?這鐘源……生得倒是可以,和香珠也相配……

“若是表姑繡一些雲紋、魚紋在上面,每隻香囊工錢多增十文錢。”虞香珠說,“當然了,紋樣越繁複精美,工價越高。”

蔣韻有些動心:“我試試。”如今她身上所有的錢,是昨日縫製香囊得的二十文。她和兒子投靠在這裡,雖然兒子爭氣,去了書院不用操心,可她還住在虞家呢,總不好意思日日白吃白喝的。再說了,就算虞家不要她的錢,那沈嘉盛將來不得娶媳婦?沒有錢可怎麼娶媳婦?

虞香珠帶著鍾源到前面去學辨香,姚三娘和蔣韻幹完家務後,又開始縫製香囊。

繡花得用繃子,還要描花樣子,還得劈線。

蔣韻忽然才想起,虞香珠只叫她繡花,沒叫她阿孃繡。是表嫂不會繡花嗎?

蔣韻試著問了一句,姚三娘笑了:“我呀,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早兩年還能繡些精細的花樣子,如今是不行了。”

蔣韻有些吃驚:“表嫂不是與我一般大的年紀嗎?眼睛怎麼就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