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皺眉:“此種香品,醫工竟會診斷不出?”
虞香珠道:“香料與藥材,素來同宗同源,除非……”
除非那兩個醫工,不想得罪那名叫做阿真的。
正在此時,胡宇氣喘吁吁的跑進院子來:“太太,據看守馬廄的胡石交待,阿真早在不久前,從馬廄裡牽了一匹馬走了。”
看來那阿真,果真是畏罪潛逃了!
徐氏怒道:“你們是死人嗎?老爺歿了,他要離開,你們不攔著?”
胡宇道:“太太,阿真走的時候,老爺還沒有……況且阿真平時便時常策馬出去,老爺還特地吩咐胡石,阿真若是要騎馬,只管放行。”
這阿真,可真是深得胡里正的心。
胡老二恨聲道:“這廝真是可恨,竟讓他溜了。”
鍾司理從房中走出來,徐氏忙道:“鍾司理,那阿真……”
“我已經派了差役,在附近搜尋。”鍾司理打斷徐氏,問道,“徐氏,這阿真究竟是什麼來頭?”
“稟鍾司理,民婦也不清楚此人的來歷。”徐氏道,“民婦一直久居後宅,對外院的事情知之甚少。民婦只是省得,還沒到燈節之時,這阿真就來了。這事問胡老二或是胡宇應是清楚。”
鍾司理看向胡老二。
胡老二說:“那阿真,是正月十二來的。草民記得很清楚。”
“如何來的?”
胡老二搖頭。
胡宇說:“是坐一輛牛車來的,倒也悠然自得的模樣。便是在村口,這阿真與老爺遇上了,老爺與他交談了幾句,面露喜色,將阿真帶了回來,關在屋中深談許久。正月十三,阿真託老爺將牛車賣了,從此在家中住了下來。”
小妾霏霏與春兒趕緊道:“官爺,便是正月十二開始,老爺與我們同房之時,他都要拿博山爐來薰香。”
徐氏恨聲道:“這哪裡是領了個人回來,這分明是領了一隻惡鬼回來!”
鍾司理不置可否。若胡里正心思坦蕩,將香品用在正事上,又怎會落得暴斃的地步。
他垂了眼皮,看著那幾名小妾:“你們都是如何來的胡家?”
徐氏急聲道:“官爺,她們都是自願進我胡家的!”
“沒問你。”鍾司理淡然地看了徐氏一眼,徐氏頓時閉嘴。
小妾霏霏猶豫地看了鍾司理一眼:“稟官爺,奴是家中阿爹,賭輸了,將奴賣給胡里正的……”
徐氏胸口頓時繃得緊緊的。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司理!”白六喊著鍾司理,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在一棵小樹上,發現了一條白布條。”
白六將白布條展開來,上面歪歪斜斜的用墨寫了幾個字:助情香,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