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我求求你。」
餘抒拒絕地很乾脆:「我管不了。」
可她確實管不了,更不想管。
「求求你看在你妹妹這麼小就生病的情況下…」
「你可真不要臉,」一道冷厲聲線打斷了她的請求,語氣嘲諷地說,「還真敢到學校找我女兒?」
「你能到我女兒幼兒園去鬧,我為什麼就不能來,你難道沒在外面找男人?」
「你胡說八道。」
餘真還要說話,一個電話響起,也不知道是什麼急事,她狠狠地瞪了唐秘書一眼,讓開幾步去接了電話。
餘抒揉了揉太陽穴:「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她對程傾說了聲抱歉,剛要轉身,聽見一道軟嫩的聲線:「你是壞人。」
話音才落,一隻巧克力甜筒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砸中她的白色上衣。
簡單的款式,中間有個藍色叮噹貓圖案,這是她上大學那年,餘真帶她去商場買的衣服,現在穿已經有點不合年齡的幼稚。
「啊呀對不起!小抒你聽阿姨說,你妹妹她…」
說著話唐秘書就拉住了餘抒的衣擺,「你這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不,我給你洗!」
程傾最初不想幹預餘抒的家事,此刻卻耐不住了,乾脆利落地將這人的手拂開:「你很不禮貌,請你尊重她。」
餘真才掛完電話,一見這情形立刻火力全開,直到把小孩罵哭,看著唐秘書抱著孩子離開,才冷笑一聲:「她還敢來找你。」
餘抒被吵得頭暈:「沒事了吧,我先走了。」
「哎!別急,小抒媽媽有件事跟你說。我跟你爸的離婚官司馬上就要打了,分割財產的事情,我想你去庭上替媽媽…」
「我不去。」
「她不去。」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餘真上下打量著程傾:「你是誰啊,管我女兒的事情?」
程傾神色冷淡:「我不是誰,我也不管她,我只是尊重她的意志和選擇。」
短暫的僵持中,餘抒轉身就走。
餘真下意識要追過去,被程傾伸手攔住:「為她考慮一點,很難嗎?」
「什麼…」
餘真愣住,在原地站住了。
程傾回頭看著餘抒的背影走遠了,才收回手,追了過去。
林蔭下,餘抒走得很慢,肩膀抽動著。
她邊走邊哭。
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將她的白色上衣染變了色,順著衣擺滴落下去,斷斷續續地落在地上。
往來的人投來目光,也有人想上前詢問一二,但看見有個高挑女人走過去,還是止了步。
「餘抒!」
程傾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別走了,我看看。」
餘抒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轉身。
她不是第一次在程傾面前哭,但這是第一次在她眼前掉這麼大顆的淚珠。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卻莫名令人揪心。
程傾拿紙巾給她擦掉頸側和手臂上沾到的巧克力,把淺灰色外套披到她肩上:「沒事了,我們走。」
她沒問餘抒要去哪,餘抒也沒問她要去哪,被她帶著坐上車,一路上都偏著頭看著窗外,沒有發出聲音,只有肩膀輕輕抽動著。
到了家,程傾給她放水,給她拿好睡衣:「先去洗個澡。」
餘抒坐著沒動,依舊低著頭看自己的上衣。
過了許久,才拿起衣服,神色恍惚地進了浴室洗澡。
等了很久,程傾才等到她出來,把她領到床邊坐下。
她穿著的是乾淨整潔的新衣服,絲毫不見剛才的狼狽。
但她低著頭,像只柔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