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增羨主動伸出手,手心向上,架在金泰妍面前。
這是一個很少與旁人有肢體接觸的人,尤其是對異性。
“怎麼了?”
不知道林增羨要做什麼,金泰妍把手搭了上去。
林增羨的手心很熱,讓人心跳加快。
“沒力氣,扶我一下。”
看著金泰妍的眼睛,示意自己要收攏手指,林增羨抿著嘴咳嗽了幾聲,雖然感覺肺彷彿都在晃,但視線始終不受影響,不偏移分毫。
低頭看一眼自己和他的手,再抬頭看一下他的眼睛,金泰妍沉默了片刻,把自己的手心實實在在放在了林增羨的手心裡。
於是,林增羨收攏了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Oppa你慢一點。”
所謂“扶我一下”,也就是象徵意義,林增羨人高馬大,金泰妍自然是扶不住的,林增羨也沒有真打算讓金泰妍扶,落地踩上拖鞋以後,他就鬆開了手。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金泰妍看著林增羨病中仍然挺拔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
發熱溫度那麼高,還是一點都不放鬆對自己的要求,連在家裡走路都要保持平時的樣子。
“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你關於我的家世,這是我不坦誠的地方,抱歉。”
坐在沙發上,林增羨向窩在角落裡的火花招了招手。
林增羨是一個話不多,但很會拿捏話題的人,在金泰妍的記憶裡,除了“醫生面對患者”的時候,這麼直白的對話倒是首次。
“剛開始知道的時候,我的確有一些情緒化,但是後來也能想明白,你有那樣的家世,肯定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走到林增羨身邊的位置坐下,金泰妍雙手合握在一起,大拇指微曲著,按了按手心。
她的眉眼間多了一些類似於懷念的色彩,只是不知道她在懷念什麼。
是貝賽爾斯海灘上的陽光明媚?
還是全州街頭的漫天大雨?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那時候我家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父親的企業沒有現在這麼大的規模,他帶著我的那些叔叔們一起奮鬥,每天都很有幹勁,恨不得把臥室搬到公司裡,但是家裡很冷清,只有我和每天按時來打掃衛生、做飯的保姆。”
眼瞅著火花跑過來,林增羨就沒有收回手,依舊伸著,準備摸火花的腦袋。
結果,火花臨跑到沙發前,突然停頓了一下,轉而偎在了金泰妍的腿邊。
“他們離婚以後,母親心裡憋著一口氣,為了不讓父親產生什麼誤解,所以堅決不給家裡打電話,只是偶爾去學校門口等著,在我放學的時候和我見一面,後來她就出國了,走之前最後一次來學校門口看我,讓我自己堅強,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沒好氣地對火花翻了翻白眼,林增羨笑著收回手,向後仰靠著沙發,慢慢閉上了眼睛。
身邊的空氣裡依然有白玫瑰的香味。
眼前的世界是回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