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了下來,不忍心的望著白希景的略顯蒼白的臉色,白希景卻無所謂的笑了笑,轉移了話題,示意著已經空空如也的湯盅,“聽說你挖空了淨塵的寶庫。”
“呃……”大山尷尬的訕笑,摸摸鼻子,“咱不是看大小姐很有財運麼~!”
白希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能讓他做出那麼不優雅的動作,不得不說,大山筒子,您真心圓滿了。
“一夜上千萬的賭資竟然還不夠我吃一日三餐,也就只有她會相信。”白希景淡淡的道。
大山討好的笑笑,舉手發誓,“她的錢我都好好存著呢,這不是怕她沒有金錢概念,被人忽悠了麼。”
“你心裡有數就好。”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白希景對大山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他也知道,小淨塵從小被嬌養著,對金錢真心沒什麼概念,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想想不禁有些好笑,“雖然我現在的身體大不如前,但從另外一個方面講,卻也未必是壞事,如果不是這一遭,我竟然不知道淨塵竟然有這樣的天賦。”
此話一出,大山立馬就樂了,“可不是麼,大小姐每天晚上跑到卓越城去通殺四方,她的賭運從小就好得離譜,我知道她肯定能贏錢,卻沒想到她能把那些要賭不要命的狂徒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些傢伙不但不因為被她贏光了錢而記仇怨恨,反而把她當菩薩似的供著,想要取經,哎喲,你不知道,看著那些人圍著她伏低做小的樣子,我可笑得肚子都痛了,真是太有才了。”
“豈止是有才啊。”白希景感嘆了一聲,隨即嚴肅了表情,“過幾天,你找個機會讓她明白,賭博還沒有上班來錢快,把她引回卓定大廈去吧~~!”
大山一愣,“大哥?”
白希景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道,“我的一切最後終歸是她的,以前只當她單純快樂的什麼都不懂,我就想著讓你和小山接管我的一切,只要能保護她快快樂樂自由自在就好,可是現在,我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她既然有這種天賦,我還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存在價值。”
否則,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方丈師傅和他這個爸爸雙雙離世後,她是否還有活下去的信念。
想到那一室的殷紅和血腥,大山羞愧的低下了頭,訥訥的道,“大哥……”
“我沒有在怪你們,只是希望她好。”白希景誠懇的道。
大山狠狠抹了把連,認真的迎視著白希景的目光,語氣堅定有力,“大哥,我向您保證,只要我活著。只要小山活著,我們都會像忠於您一樣的忠於她。”
“好。”白希景靜靜的應了一個字,卻放下了他心裡最沉重的憂慮。
“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房門開啟,小山走了進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眼眶發紅的大山,衝著白希景道,“大哥,那傢伙快不行了。”
白希景嘴角一勾。說不出的涼薄,“很好,讓我這個師弟好好送他最後一程吧~!”
還是那個密閉的純白色牢房,澄淨的色彩卻被刺目的紅所填滿,開啟房門。白希景微微低頭,卻見那殷紅的液體甚至滿溢到了腳下——整個房間的地板上都淌滿了血液,那麼多的血液幾乎要讓人以為是誰流乾了身體內所有的血,而實際上,靜靜躺在血泊中的人,的確,離死不遠了。
緣悲的眼神死寂如灰。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聽見門開的聲音,他根本不想動彈。那些守衛時不時的來查探,不過只是看他是否還留著最後一口氣罷了,可是,出乎意料的。這次,對方卻開了口。“看到你快死了,我就放心了。”
緣悲一個激靈的醒悟過來,他猛然轉頭望向大門口,白希景那頎長的身影不偏不倚的落入他眼底,他張了張嘴,虛弱的吐出三個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