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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他望向殿外,語氣悠悠:“此事既出,他怕是不會來了。”

顧昀一訝,未幾,即明白他指的是誰。

“臣亦是此想。”他道。

皇帝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過了會,他忽然看向一旁,拿起青玉蹲兔香爐,放在鼻下嗅了嗅,片刻,眉頭微微皺起:“這香檀氣過重,還須再調才好。”

幔帳低垂,藥氣淡淡地漾在室中,久久不散。

姚虔躺在榻上,雙目緊閉,臉上血色單薄。榻前,盧文靜靜地為他把脈,眉頭深深蹙起。

許久,他把姚虔的手挪回被褥下,看了旁邊的馥之一眼,站起身來。

馥之瞭然,隨他一同出去。

“如何?”剛到室外,她急急問道。

盧文神色沉凝,緩緩搖頭。

馥之面色一白。片刻,她咬咬唇:“我去請師父來。”

“馥之,”盧文長嘆一口氣,看著她:“你亦通醫術,當知曉姚公身體已是虛空,師父來到,又有何益?”

馥之望著他,鼻間忽而一酸。

昨日她從玄武池回來,到姚虔室中探望,他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卻忽然發起熱來。馥之忙為他施救,忙了半夜,好不容易才退熱,姚虔卻一直昏睡,水米不進。

今晨,馥之遣人去請了盧文來,讓他為姚虔一診,結果卻與馥之所見相差無幾。

馥之雖明白盧文所言確是事實,但想起自己雖曉醫術,卻無能為力,又是慚愧又是心急,望著庭中,眼前倏而一片模糊。

身後響起盧文的一聲低嘆。

“我暫回去,若有事,可隨時遣人來喚。”他說。

馥之頷首。

盧文轉身離開。

四周一片安靜,馥之抬手摸向臉頰,涼涼的,滿面溼潤。

“女君。”這時,侍婢在身後輕喚。

馥之舉袖,拭拭臉上,片刻,回過頭來:“何事?”

侍婢道:“主公醒來了。”

馥之一怔,忙快步走向內室。

榻上,姚虔雙眼睜著,果然已經醒來。

“叔父。”馥之走過去,望著他,又驚又喜。

姚虔看向馥之,片刻,唇邊露出一絲苦笑:“可又是勞累一夜?”

馥之眼圈一紅,卻笑:“叔父醒來就好。”說著,忙叫人去盛粥食來,又親自去為他倒水。“叔父可覺腹中飢餓?”未幾,她端著水盞過來,輕輕地問。

姚虔卻將眼睛盯著她的腰上。

“你那玉墜何在?”他問。

馥之怔了怔,看向腰間,面上忽而一熱。

“嗯……今日未佩。”她不想教姚虔分神,只敷衍答道。

姚虔沒再繼續問,將目光移開。

“馥之。”

“嗯?”

姚虔道:“我可曾說過,待你諸事落定,我也便安心了?”

馥之定住,抬眼看他,片刻,忽然,低頭向水盞。

“嗯,叔父說過。”她轉頭身去,聲音輕輕。

姚虔頷首,不再言語,片刻,閉上眼睛,唇邊笑意淡淡。

“廷尉今晨已往鷺雲山中,將溫容屍首運出。”新安侯府中,何萬向大長公主稟道。

“傅氏何在?”大長公主問。

“傅氏昨夜已自縊身亡。”

大長公主頷首,道:“她可曾說出什麼?”

“不曾。”何萬道:“東海公嫡孫溫栩,昨夜持金杖入溫容府中搜尋,找到傅氏時,已只餘屍身。”

大長公主聽完,長長地舒了口氣,畢了,冷冷笑道:“好小子,倒是知道借力打力。”

何萬亦沉吟,道:“不想溫容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