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白丁一個了,他見了田間得了賜爵的老農,都要禮讓三分。建章營也是暫不能去了,竇太后讓他老實呆家裡,其實就是免了他的職務,這上大夫的職銜,他也自覺地退了回去。
由於是常住宮裡的,還掌了建章的事務,需要交割一些手續。交割下來的結果,讓人很歎服——帳目清清爽爽,卻是一錢都沒有差——負責與韓嫣交割的人,瞧著竇太后的臉色,要給韓嫣點小教訓,本以為處在這個位置怎麼著也得貪點兒,哪知道人家一點好處都沒拿。韓嫣進出宮廷,有任何錢、物上的出入都會造冊,這是第一次入宮就養成的習慣了。帳目上用大寫的漢字標明瞭數目,經手的人全得簽名蓋章,韓嫣字又好,模仿也模仿不來,想篡改陷害都不成。
這個結果一報上去,自是不由得大家不佩服。光能做到這一點就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有對比的。
竇太后終是沒有放過王臧和趙綰,還是想尋了個由頭要把兩人下獄,兩人在竇太后的使者到了門前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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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太后在大朝會後,越想越生氣,她如今是記住王臧、趙綰了,命人收集兩人的罪證——不是說不能因言獲罪麼?那麼,他們要是做錯了事呢?
竇太后手底下使老了的人精,都查不出韓嫣的問題,可見這人是真沒有問題了,竇太后不免也有些佩服,對韓嫣的不滿不覺就減了幾分。行事端正的人,必得人敬佩,無論朋友還是敵人,韓嫣於竇太后,還不是敵人呢,或者說,竇太后壓根就沒有覺得韓嫣夠資格做她的敵人,要收拾他只是捎帶的。於是一肚子火氣就衝著王臧、趙綰來了。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當天散朝,天沒黑,兩人的黑狀就送到了竇太后的案前。
做官,還做了這麼多年,清廉的固然有,可確實不多。像韓嫣這種比較不太上進的,又不缺錢花,還整天擔心自己名聲、小命的,自然要謹慎得多,習慣一旦養成,也就十幾年如一日了下來。可大部分人卻不同,不免和光同塵了起來。
王臧、趙綰雖然出身並不算太寒酸,不過比起韓嫣來就差著點兒了,況且,韓嫣年紀小,小時候與這些陰暗面不怎麼沾邊兒,長大了又因著小時候給人養成的印象謹慎慣了,自是沒有事情。王、趙就不同了,本身家底子並不豐厚,又有一堆人要養活,得的賞賜、俸祿還要散給貧窮的親族,難免拮据,偶有人送禮,無傷大雅的,也會收些——誰能不食人間煙火呢?
再者,處在這個位置上,有個三親四顧的想尋求點照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古時重親族,有些面子上的事情是不好推脫的,瞧著不太涉及原則的也就辦了,循私情的事情也是有的。兩派相爭至今都暗地裡憋著找對方的錯處,此時得了機會,自有人上報。
其實他們已經是好的了,真正收錢收得兇的,比如田汀�⒐萏眨�遣漚惺制鸕堵洹⒏刪煥�髂亍K燈鷓�劍�鈦�降木褪橇醭沽耍�鑀‘何功,可以封侯?
但是,無論有什麼樣的解釋,都掩蓋不了真正要細責起來這兩人算是“德行有虧”,兩人哪裡受得了這個?真正要被抓到廷尉府問罪,那是什麼面子都沒了,兩人想法一樣,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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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卻是聽韓則說的,韓嫣被禁足,乾脆封了新宅帶著母親和韓說跑到西郊莊子上住去了,訊息,自然是韓則次日跑過來說的。與這個訊息一道的還有另一條——竇嬰和田汀��餃碩急幻庵傲恕�
“老太太下手可真快。”韓嫣驚歎。
“誰說不是呢?說來,王臧、趙綰確實是冤,當今朝上誰沒點小毛病呢?偏要細究,瞧瞧魏其侯和武安侯,手上都不乾淨。”韓則與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