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天的時間,好生道別。”
“怎麼,這話聽起來像極了本宮棒打鴛鴦?”朱文奕吃笑著。“又不是一別就再也見不到面,待她回京城,再由皇上欽賜姻緣,不是更好?”
“公主說的是、只不過,金陵和京城相隔數千里路,一來一返總要耽擱許多時間。”宋元熙始終勾著和氣的笑。“三天的時間,讓他們再聚一場,相信公主自然有成人之美的雅量。”
朱文奕直睇著他,頷首道:“好吧,三天就三天,本宮就等著。”
他朝尹少竹使了記眼色,兩人一併拱手道謝,“多謝公主。”
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
宋元熙見狀,趕緊要殿內所有人一併退下。
就當他們走到外頭長廊,幾名錦衣衛迎面走來,錯身時,朱宓捕捉到對方的眼神,驀地回頭,直盯著那幾人。
“怎麼了?”察覺她的不對勁,尹少竹低問著。
朱宓張口欲言,但想了想,終究無奈地閉上嘴。“不,沒什麼。”
她該說,但不能說。
剛才擦身而過時,從那些人身上的氣息和眼神,她認出他們根本就是那天欲殺二爺的黑衣人。
而他們竟是宮中的錦衣衛……在偏殿時,公主又只憑她肩上的烙痕就確定她亦擁有公主的身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尹府,尹少竹偕著宋元熙到書房聊了些悄悄話,朱宓獨自回房,坐在床上想得出神。
當尹少竹推開房門時,瞥見她猶如一尊搪瓷娃娃,沒有生命,甚至連氣息都微弱得讓人感覺不到,整個人冰冷得教人打從心底顫慄。
“朱宓。”他走近,輕喚著。
她驀地回神,抬眼,疲憊地笑著。“二爺,你和知府大人聊完了?”
“嗯。你剛才在想什麼?”
“沒。”
“公主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瞧著她連揚笑都萬分艱澀,他不禁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別怕,有我在。”
她不說,他就不再追問。
現在,他只能拜託宋元熙去調查一些事,好讓他知道三天之後,他該要如何防範,又要如何留下朱宓。
沒有掙扎,也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裡,聆聽他沉勻的心跳。
“你一定累了吧,早點歇息。”他喃著,輕輕地放開她。
朱宓捨不得離開,急忙抓住他的手。“二爺不陪我一道睡嗎?二爺不是跟公主說,我已經是二爺的人了?”
她想要一點承諾,一個強而有力的誓約,讓她確信,就算自己離開這裡,還是有個家等她回來。
尹少竹薄薄的臉皮很不爭氣地泛紅。“那是權宜之計。”
“是嗎?”她緩緩地鬆開抓住他的手。“所以二爺並不想娶我?”
“不是。”搔了搔發,乾脆往她身旁一坐。“我早說過了,待這些事情都解決了,我一定要風光地迎娶你。”
“那你為何不像昨晚那樣陪著我睡?”她一個人睡,很怕一覺醒來,她就不再是自己,只要有二爺在身邊,她就會記得自己是誰。
“嘖,想睡就來吧。”他總不能說昨晚一道睡,是因為他想要確認她肩上的是烙痕還是胎記吧。他脫去外袍,只著中衣的趴睡在床,拉著她在身旁睡下,卻發現她雙眼眨也不眨地直瞅著他。“幹麼這樣看著我?”
“我想要永遠記得二爺。”她喃著。
如果有一天,她腦袋裡什麼記憶都沒有,她希望至少可以記住他,記住曾經有過一個這麼好的人,如此的愛憐她。
就算有一天,她不在這人世了,她的魂魄也會記得,深深的把他的疼寵刻進靈魂。
“說這什麼話,你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