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我苦苦無奈的看著外面的路燈,管毅現在是死是活似乎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濃烈的愛還在,可他卻已經是我的仇人了。
什麼是天若有情天亦老,這世上沒有衝不淡的往事,沒有過不去的情關。
這就是人間之所以為人間,這就是人之所以為人。
我只能迎著夏風,拄著柺杖緩緩往回走。忽然明白,是時候該從那種盲目迷戀管毅的夢中清醒了。
該醒了。
這就是——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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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檯燈下,我獨自坐在房間裡,反反覆覆看著那電腦上植入記憶手術的影片。不斷重複著每一個細節。
也許是因為後來管毅對我做過一些催眠,訂婚的那個夜晚,身為未婚夫的管毅差點虐殺我,那個本應該記憶深刻的雨夜,我卻異常模糊,直到今天開始重新清晰了起來。
當時他擔心王醫生對我做的電療,會瓦解植入記憶,所以先下手為強,控制住了我。
那天他打電話不斷的在向靜堂追問我的真實身份,“我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得到的資訊是她只是一個寫網路小說的女人!如果你早點告訴我,她曾接受過嚴格訓練,就不會有這樣危險的事情發生。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嗎?”
直到電話裡的人說出了我的名字,管毅將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我,“為什麼她還活著?這不可能!你不應該留這個人活下來的。她總有一天會成為最大的禍害!”
我的記憶定格在了這一刻,對於喜怒不形於色的管毅來說,這樣慌亂的眼神已經是最大的失控了,我認識他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樣驚訝過。
我到底是誰,會讓他如此震驚。
一個靜堂不應該讓她活著,會成為最大禍害的女人,她就是南若瑄嗎?
半年前,我接了一單任務,前往西安刺殺靳紹,回來後阿倫幫我查尋靳紹的戀人南若瑄的下落。
就在阿倫的客廳裡,我親眼看到了南若瑄死亡的照片資料,警局的檔案顯示,二年前她被派去澳門靜堂殺手組織當臥底,身份被揭穿,這次全軍覆沒,組裡的所有成員都被殘忍殺害,無一生還。
當時犯罪分子將二十名被虐殺的警員屍體歸還,確認南若瑄已死亡。一顆子彈擊中了她的頭部,導致她隨之撞上了一輛車,她的面容被車禍損壞得慘不忍睹。
我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說當時南若瑄並沒有死,但是容顏盡毀,於是靜夫人將她送去委內瑞拉重新整容,再由管毅植入新的記憶。從此改頭換面。將警方送來的臥底精英,變為自己旗下的一員大將——殺手l。
可是……又是誰將殺手l送去了西安?
既然我已經改頭換面,那失而復得的親生母親,又怎會認得我?除非她是假的!
這時,客廳裡隱隱飄來了阿倫的歌聲,現在是凌晨一點,這傢伙已經回來一個小時了,一直在那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我悄悄握著手槍,拄著柺杖,儘量輕輕走了出去。
阿倫背對著我在沙發上坐著,他剛洗完澡,穿著舒適的睡袍,正在用潔白的大毛巾擦拭著頭髮。
我走到他跟前,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他意識到我的眼神,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真空上陣的打扮,又迷惑的看著我。
他連忙站了起來,“啊,我在這唱歌吵到你了吧,我馬上就回房間休息了。”
我沒有理睬他,只是向他一步步挪過去。
這午夜時分,阿倫茫然不知所措,向後退著,然後裹緊了空蕩蕩的睡袍,“你要幹嘛,我……我先去穿衣服。”
我攔住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牆角,伸出手緩緩滑過他的臉,“我記得,我回家捉姦的時候,你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