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在劇組的時候,夜深了,我在土窯洞外的山坡上跟林墨琛通電話,她曳著小小的身影在星光下向我走過來……
那時那境,讓我以為她是一隻傳說中夜半出沒吸人魂魄的女鬼。
但其實她只是一個生相特別的地球人而已。
她又揚起那張既天真又滄桑、既冶豔又危險的臉龐,一扭頭曳著那條小小的軀體走進我看不見的廳堂裡去了。
他們緊跟著就關上了院門。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
我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了。
“報警!”我激動地拍拍陳小會的胳膊:“快報警!”
陳小會沒有反應。
我又拍拍他:“報警呵!那個人……”
我一扭頭只見陳小會臉色蒼白地趴在方向盤上,額頭一片汗涔涔的,整個身體好象都痙攣掉了,扣在方向盤上的兩隻手是如此使力捏得發白的指節從面板底下呼之欲出。
我頓時被他嚇住了。
“你怎麼了?”
我連忙去抓他的胳膊,但他胳膊上的筋肉虯結緊繃得簡直抓都抓不住。
“疼,”他渾身抽緊成一團:“好疼……”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急性腸胃炎!
都是蹲點惹得禍!
雖說夏天已經接近尾聲,但是秋老虎的溫度也不低呵!哪怕是有車載冰箱食物也容易變味變質呵!又由於蹲點不方便煮食,今兒大家勉強把昨天還剩的一點東西吃掉了,這就馬上出事了不是!
“你過來坐,”我忙說:“我們馬上去醫院!”
陳小會掙扎著爬過來跟我換了座位。
我就撤銷隱形飛車奔回大路,向剛才去過的那座縣城殺去,再又找到這家縣城最大的一家醫院,幫陳小會掛了急疹。
半個小時之後,陳小會便吊著一瓶葡萄糖水全身脫力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但是事情這還沒有完,過了好一會,他又痙攣起來,伏在垃圾筒上一陣亂嘔,胃裡其實已經沒有殘存食物了,但還是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把黃黃的苦膽水都嘔出來有一盆。
然後他又開始拉肚子,隔不到半小時就拖著吊瓶往廁所裡鑽。
看起來人科院的偉大傑作也還有細節上的失敗,要不然這個時候我豈不是得跟陳小會兩個人一起折騰了……
我一邊慶幸人科院的失敗,一邊決定將報警的事兒往後挪挪。犯罪分子的老窩左右已經探明,照中國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這個冒用他人身份證的黑戶還是儘量少出頭,一切等陳小會好了再說。
陳小會的情況在下午有所緩和,鑑於腸胃炎病人消化不好,我只能去鄰近超市買了電燉鍋熬稀飯,等到他可以進食的時候,好撈最上面那一層營養豐富易消化的稀飯油給他。
陳小會鬧了一整天,最後也只在晚上喝了一小碗稀飯油,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了。
我作為陪護在醫院也有一張陪護床,短短的象一張躺椅,連整條身體都放不下,還有兩隻腳就不得不穿著鞋子伸出床面擱淺在了地上——好在病房裡的陪護們都清楚醫院本來就不是個休閒度假的地方,因此總體的情緒還是比較樂觀向上的,有人躺在半截床上看報紙,有人塞著一隻耳機聽音樂(另一隻耳朵必須留出來隨時聽候病人的召喚),有人在看手機……
我也躺在那裡看手機。
準確地說,是看手機簡訊。
而值得一看的手機簡訊一共也就只有兩條。
一條是林墨琛的。
他說:臉笑疼了。
另一條也是林墨琛的。
他說:我知道你是個能幹負責的治療師。周彙報只是個形式,既然不方便,就等你們回來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