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持了沉默。
下一刻。數道光輝自蘇文手中爭相亮起,立刻將石道前後十數丈的距離映得一片通明。
率先出現在蘇文手中的,當然是黃鶴樓。
如今在蘇文手中的黃鶴樓已經不是人族聖地,而是一件文寶了,所以在無法使用才氣的地方,蘇文自然也無法召出黃鶴樓,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將唐吉從裡面放出來。
“嘭!”
隨著一聲悶響在石道中驚起,唐吉那壯碩的身影狠狠地摔倒在了地面上。激起陣陣土塵,頓時讓場中的光線變得模糊了一些。
然後便在這塵煙瀰漫的狹窄石道間,一道火光急促升起,一朵古意盎然的火蓮圖騰浮在半空中,立刻帶來了一陣灼灼熱浪,彷彿在眾人身前流淌著滾燙岩漿。
這是蘇文激發了業火三災的劍意,想必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他們就得靠此劍用以照明瞭。
再然後,蘇文從黃鶴樓中取出了一把形若蛇形的長劍。交到了旬塵的手中,說道:“這個你拿著防身,以備萬全。”
旬塵沒有推辭,他雖然不會劍法。但有一把利劍在手,還是或多或少會讓他更加鎮定一些。
待做完這一些之後,蘇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黃鶴樓中的一應魔獸放出來,因為他不知道在自己的才氣受限。失去了對黃鶴樓的控制之後,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這樣的風險完全沒有必要去承擔。
更何況,在魔族遺藏中,如果所有人都不能用才氣和戰文的話,憑藉手中的一把業火三災,蘇文又有何俱哉?
萬事俱備,蘇文這才將黃鶴樓重新收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向唐吉。
然而,便在這一看之下,蘇文卻忍不住心中一沉。
因為此時的唐吉已經跟當初他剛剛進入黃鶴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空洞而無神的雙眼,止不住淌下的口涎,額間若隱若現的齒形圖符,以及青筋暴現的脖頸,彷彿此時的唐吉已經變成了一頭兇獸,而不再是一個人類了!
見狀,蘇文趕緊一把抓過唐吉的衣領,向著幽暗的山道深處急掠而去。
“旬塵,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帶他去往黃金屋,你後面跟來!”
說完這句話,蘇文的身影連帶著空中的漫漫火光已經消失不見,旬塵無奈地站在原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再度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另外一邊,蘇文幾乎已經將腳下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業火三災舉眉當前以照前路,而唐吉則幾乎已經趴在了蘇文的背上,口鼻所噴出的灼灼熱氣不禁讓蘇文背心陣陣發涼。
在不能使用文位和才氣的情況下,如果唐吉再度魔化,蘇文單憑一手劍法,恐怕真的制不住他!
而且最要命的是,現在的唐吉已經非常餓了,而在他的嘴邊,正好就是蘇文的脖子!
蘇文當然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有多麼危險,更明白如果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變成唐吉的食糧,但他仍舊不肯放手,因為希望就在前方了。
於業火三災所激散出來的炎炎火光當中,在蘇文所看不到的地方,唐吉的一雙眼睛已經重新恢復了生氣,只是在那絲生氣的背後,卻充滿了貪婪、渴望、嗜血,以及,無比的飢餓。
唐吉的腳步從一開始的踉踉蹌蹌變得越來越穩,越來越沉,他慢慢反手抓住了蘇文的胳膊,視線卻離不開蘇文的後頸,就像是在看著一道無上佳餚。
持續飄來的肉香味讓他的胃部開始抽搐痙攣,讓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他張大了嘴巴,開始劇烈地喘息,猩紅的舌頭已經掛在了齒外。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文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就要到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唐吉的神智彷彿出現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