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有趣,可是,沈公子說這番話,難道是希望我相信沈公子能夠浪子回頭嗎?”
沈木微怔,隨即搖頭道:“浪子怎麼可能回頭?能回頭的,那便不叫浪子了。”
頓了頓,沈木接著說道:“我名為憐花公子,所以過往的我,喜歡各種各樣不同的鮮花,不論是杜鵑、牡丹、玫瑰、茉莉,還是月季、海棠、桔梗,我都喜歡,也自然會嘗試著將其採摘下來靜靜地欣賞,只是忽然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朵比所有鮮花都更加美麗的花朵,我只敢看著,卻不敢將其採摘下來,如此,驚蟄姑娘覺得,對那朵特別的鮮花來說,我是一個愛花之人嗎?”
驚蟄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答道:“可是,若是看得久了,即便是再美麗的花朵也總是會看厭的,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沈公子便會想要將其摘下來了。”
沈木笑了笑,說道:“可是,那也只是或許,不是嗎?”
驚蟄突然將目光挪開,望向夜空的東方,輕輕嘆了一口氣:“曾幾何時,也有人說過如沈公子這般的話,可是到頭來,他還是失言了……”
驚蟄的聲音似乎透露著一絲黯然,於是沈木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了起來,但他很快笑道:“所以,他不是憐花公子,而我是。”
驚蟄一愣,隨即點頭笑道:“的確,沈公子是一個不同的人。”
不待沈木眉開眼笑,驚蟄卻輕輕地補充了一句:“可是,人都會變的。”
沈木聽懂了驚蟄的這句話,或者說,從這段對話的一開始,他就知道驚蟄想要說什麼,但他一直選擇了避而不談,直到這一刻,他看著驚蟄眉宇間淡淡的落寞,他忽然想要賭一賭。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笑著道:“不知道驚蟄姑娘等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到?”
對此,驚蟄的眼中終於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錯愕,就如同兩人初見之時,沈木向她詢問,是否相信命運。
當時的驚蟄回答,世間再無人比她更相信命運的存在,此時的驚蟄卻仿若看到了,自己從未看到過的命運。
那層一直籠罩於沈木身上的迷霧在這一刻悄然而散,驚蟄知道,這是源自於沈木的選擇。
而選擇,決定了命運。
於是驚蟄點了點頭,慢慢站起身來,將沈木的衣袍解下,拿在手中,笑道:“其實,他們已經來了,沈公子真的不會後悔嗎?”
沈木沒有回答,而是將手掌伸到了驚蟄的眼前。
驚蟄的神色依舊靜謐,輕輕捏了捏手中的衣料,便準備遞還到沈木手中。
然而,在下一刻,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卻自沈木的手掌心盛開,一切,都宛如兩人於樓外初見的那一刻。
“這位姑娘,在下沈木,生**花,自我第一眼看到姑娘,便覺得姑娘的容顏足以讓世間所有鮮花為之凋零,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尚美之道,乃千古之風’,不知可否與姑娘認識一下?”
這是沈木在見到驚蟄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但此時的驚蟄卻並沒有選擇與當日同樣的答案,她伸出手,自沈木手中接過了玫瑰花,輕輕嗅著花間淡香,笑道:“沈公子可以叫我淺夏。”
聖言大陸十二節氣,驚蟄之時便是春耕,花種落於土中,經最後一道寒風,待萬物復甦。
驚蟄過後,暖意襲來,花種破土而出,盛開出最為美麗的嬌顏,待人採摘,這便是淺夏。
便在淺夏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三道人影自眾人身後的陰影中漫步走來。
當先一位年輕人打著赤腳,行至淺夏身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雙手交叉自胸前,躬身而拜。
在其之後,一個絕美容顏的女子,以及一個頭大身短的老人紛紛雙膝貴地,行稽首大禮。
三人齊聲而道:“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