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再顧不得先前饕餮聖獸對自己和沐夕的謾罵,轉而急聲問道:“你便是當年與司馬遷和聖女大人一起逃離魔都的那頭聖獸?”
聽得蘇文的這聲問話,沐夕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異色。但她很快便低下頭去,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的不自然。
從剛才的一番對話當中。蘇文自然聽出了饕餮聖獸對於司馬遷的憤懣之情,而聖女淺夏又是此獸的主人,所以他十分見機地在這句問話當中對淺夏用了敬稱,而對於史聖司馬遷卻是直呼其名。
果不其然,那饕餮聖獸聽得此言,也是一愣,隨即眼中的嘲諷之意頓時減輕了不少,傲然而道:“正是本座!”
蘇文眼中流露出濃厚的關切之意,開口道:“可是您怎麼落到了這副模樣?”
這一次,蘇文直接用出了敬稱,讓饕餮聖獸頗為受用,他似乎並沒有因為蘇文提到自己的痛處而暴怒,而是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蘇文恭聲輕道:“請賜教。”
饕餮聖獸沉默了片刻,突然而道:“看起來,你們二人並不是司馬小兒所遣來羞辱本座的?”
蘇文頓時苦笑道:“以您的境界,應該能一眼看出我二人之文位吧,若非誤入此地,我們又哪裡敢在您面前放肆?”
頓了頓,蘇文復又說道:“而且您仔細回想一下,那司馬遷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這句話立刻讓饕餮聖獸陷入了沉思當中,它猶豫著說道:“說起來,應該有五十年了吧,還是六十年?”
蘇文心頭微動,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轉身又拾來一塊金磚,朝那饕餮聖獸拋了過去。
這一次顯然是不帶任何敵對之意的,更像是蘇文前世在逛動物園的時候給猴子投食。
饕餮聖獸一口將金磚吞下,咂了咂嘴,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蘇文頓時開口道:“您先委屈一下,我知道兩塊金磚肯定是不夠的,不過還請您先告訴我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文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把他第一次用金磚砸饕餮的行為解釋成了善意。
饕餮聖獸顯然未曾察覺到蘇文的誤導之意,它又沉吟了片刻,終於悵然而道:“也罷,本座也很久沒有與人說說話了,便跟你們二人說道說道吧。”
言畢,在饕餮聖獸的一張巨臉上,頓時生出了片縷回憶之色,淡淡而道:“當日那司馬小兒帶著本座與聖女大人從聯軍封鎖中突圍而出,一路行至迷失沼澤,終於擺脫了人類和妖族強者的追擊,便在此處暫留了下來。”
“大人命我於此處開闢一座洞府作為藏身之所,於是便有了你們所站的這個地方,大人又親自於府外佈下藩籬大陣,以防外人窺探,而那司馬小兒卻蠱惑我主派出蒲牢於西南之入口守護,以防萬一,可恨,當時本座並未識出其狼子野心!”
聽到這裡,蘇文眼中頓時疑惑連連,沐夕湊到蘇文耳邊,低聲為他解釋到:“蒲牢也是魔族聖獸之一。”
蘇文眼中精芒一閃,於沐夕相互對了一個眼神,頓時心中瞭然。
看來子桑在臨死之前對他所說的訊息竟然是真的,在迷失沼澤深處的西南角,的確有進入此處的入口!
只是,守護在入口之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魔蜥獸,而是傳說中的魔族聖獸,蒲牢!
這也解釋了長久以來蘇文心底的一個疑問。
十餘年前,迷失沼澤存在魔族遺藏的訊息便已經傳了出來,李白仗劍之身入其中,卻根本連遺藏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便被困在了獸冢當中,而那天瀾書院的子桑,又怎麼可能知道遺藏的準確位置?
如今想來,那所謂澤林中心的西南方,只是一個無比模糊的訊息,所涵蓋的範圍也是異常廣袤,能夠找到真正入口的人定然是少之又少,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