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的,乾淨的天藍色上衣,一條小黑褲子,是葉玢怡親自給他換上的。
孟書言擰了擰小眉毛,很想自己下車的,可奶奶硬要抱著他。
他已經四歲了好不?
對葉玢怡來說,孫子白白的,軟軟的、綿綿的,怎麼抱都抱不夠。
像小甜心又像小棉襖。
她從車上拿下來一個袋子,塞到他的書包裡,慈愛地囑咐:“言言,這是奶奶給你準備的。有一瓶牛奶,一個白水煮蛋,還有一個小麵包,餓了你就吃。”
孟書言愣愣地點了點頭。他又不是媽媽,他也沒有懷孕,咋滴還能吃下這麼多東西?剛吃完早飯,再吃肚子都要撐出一個小妹妹了。
“好的,奶奶再見。”小傢伙一步三回頭,軟聲說道。
一早上,孟書言的精神都不太好。他想起昨天晚上在奶奶家,奶奶老是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媽媽在家有沒有給他吃東西?吃的啥子東西?媽媽和純子酥平常都在幹啥???
還是那個疑惑,最近媽媽奶奶純子酥都對他太好了,好得小傢伙感到不正常。不是說他們以前對他不好,而是他開始不安。
一瓶牛奶孟書言早上喝完了,雖然他只想喝幾口就好,可是喝不完又很浪費,他得節約。
放學時,一小孩攔住了孟書言的去路。
“江書言,你爸爸今天怎麼還沒來接你啊?”
他以為趙純是他爸爸。
這孩子長得壯壯的,叫強強,是隔壁學習跆拳道的。他比孟書言大了四歲,站在孟書言跟前,高出了一個頭。他平常就喜歡跟孟書言打交道,對方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來勁兒。
有時候他仗著人高馬大,還喜歡欺負孟書言,但都被對方想辦法躲了過去。
孟書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強強,你在跟誰說話呢?”嬌滴滴的女音,賈文秀款款地走了過來。
強強一看,這是他最近新認的小姨,他爸爸介紹給他的。
賈小姨對他可好,他要什麼都給他買。
強強委屈了,控訴地道:“小姨,這個人他不理我。”
孟書言瞅了他們一眼,板著小臉,雙手拉緊了書包帶子。
邁動小腿,他淡淡往前走去。
賈文秀把強強拉到身邊,嗤笑道:
“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你別跟他玩,他就是個狗雜種。”
強強聽得不太懂,“什麼是狗雜種?”
“就是狗娘生的。”
“不是人。”
“有娘生沒爹養。”
“還不是個東西。”
“以後要做小乞丐的。”
賈文秀一連吐出好幾句不屑的話。
孟書言停下腳步,轉頭輕輕問:“你說的是誰?”
賈文秀哼了哼:“除了你還有誰。”
孟書言冷冷地盯著她:“我有爸爸的。”這是個惡毒的女人。
賈文秀得意洋洋地喲了一聲,用一副在跟同齡人講話的姿態。
“你是有爸爸,但你爸爸已經死了。”
“你沒有爸爸了。”
“你媽媽也要跟人跑了,你沒人要了。”
“以後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小雜種。”
“給我們強強提鞋都不配。”
孟書言瞪圓眼睛:“你騙人。”
賈文秀笑:“我騙你幹嘛?你還不知道啊?”
“你爸爸早就死了,不然他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
“不信你去問問你媽媽!”
孟書言緊緊地抿著小嘴,眼裡閃著淚花,耷拉下腦袋。
想起最近的異常,小傢伙敏感地察覺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