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過來: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蘇北點頭:我可以為他傾家蕩產,只要不讓他進去。
為他你什麼都捨得?
是的。
包括你自己?
是的。蘇北的口氣堅定異常。
好吧。小北,某種程度上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凡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達目的不罷休。可惜,你是個女人,要是個男人你是條漢子。你知道你呂伯伯要的是什麼,把錢和支票收起來吧。
蘇北站起身來,解開了上衣的口子:
在我脫掉衣服之前,我想知道你決定用什麼辦法救他?
我現在可以給主管這件事的人打個電話,在這件事上打個時間差,在這份補充檔案來之前結案,罰款、吊銷執照、行政拘留。明早你就可以去辦手續。
你擔保不會留後遺症?
我擔保。沒有任何地方政府願意自己管轄的地區出轟動全國的大案要案。
好吧。你現在可以打了。
呂建彰撥通了電話,衣服一件一件地從蘇北的身上滑落,無聲地落到地上。
電話打完了,蘇北一絲不掛地立在那裡。冰冷、聖潔。
呂建彰貪婪地抱住蘇北,他的手他的嘴肆意淫孽、揉搓著這具他夢寐以求的胴體,他的心和他的身體同時獲得了滿足,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他想要。
這個高傲的高個子女人終於被他俘獲了。
蘇北仰臉閉目,任由呂建彰蹂躪、玩弄。
這一刻,她覺得她的靈魂已飛離了她的身體,在頭頂的上方冷眼鄙視著正在發生的一切,目光裡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從她成長為一個女人的那天起,她就給自己定過的原則,絕不為金錢出賣自己的身體,絕不為物慾出賣靈魂。
為金錢出賣身體是下賤,為物慾出賣靈魂是卑鄙。
現在,誰能告訴她,
為了愛情出賣自己的身體是什麼?
為了愛情出賣自己的靈魂又是什麼?!
很快,呂建彰癱軟如泥,他臃腫懈怠的身體如一具皮囊,汙染著身下華麗的地毯。
他目光空落而哀憐地望著蘇北年輕美麗的身體和冰冷的神情,忽然醒悟自己犯了個錯誤,他做過了卻什麼也沒得到,沒有兩心相依,兩情相悅。
如果是一次手Yin,也該有自己的自蔚自足。
如果是一次強Jian,也還有掠奪和佔有的快感。
而現在,他什麼也沒有得到,得到的只是蘇北的身體在整個過程中對他的蔑視和輕賤,它的毫無知覺毫無反應徹底地擊垮了他男人的自信和自尊。
蘇北站起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在她拎起衣服的一瞬間忽然改變了主意,她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沖洗著身體,她不能容忍自己這麼髒著走出這間屋子。
走出這間屋子的蘇北必須是乾淨清潔的。
深夜,蘇北開著白色的凌志瘋狂地沿著S市的環城公路飛馳著。
黑暗中的S市像一塊堅硬的石頭,冰冷無情,拒絕著蘇北的進入。
她不知道怎樣去面對那盞熟悉的燈光和燈光下那深情的目光,她可以輕視踐踏她的人,卻不能輕鬆地帶著被踐踏的身體面對愛自己的人,她知道一旦她觸及那道目光她就會崩潰,就會號啕,就會將所有的堅強丟棄。
她不能回去。
至少在她沒有冷靜之前不能回去。
深夜,S市寬闊的環城公路上,一聲淒厲的緊急剎車聲劃破了夜的寧靜,一輛白色凌志停在路旁,開車的女人伏在方向盤上號啕大哭,那是一種來自心底的大悲大苦,痛徹心肺,無人分當。
直到東方發白,霞光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