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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我想大概沒有了。”藍調微微聳聳肩回答,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因為男人的主動出現而有絲毫的放鬆,他頓了頓,接著說:“事實上,就連鴉這件事也純屬於意外。”
藍調只是小小的述說了一句,卻並沒有深入解釋的意圖,他沒有必要跟一些不相干的人——或者該說是魔物——解釋什麼,不是麼?即使目前看來那很可能是一隻高貴的鳳凰。
“魔族人的花言巧語。”男人面無表情地說。
他揮了揮手,一根鮮豔絢麗的羽毛憑空出現在掌中,羽毛的頂端尚且燃著一小簇火焰,那火焰卻並不如尋常火焰那般跳躍燃燒著,而是靜靜地停留在羽毛頂端,不向下蔓延,亦不熄滅,彷彿一朵不敗的紅梅傲然盛開,在空氣中凝滯了一般。
藍調敏感地察覺到那根羽毛中所蘊藏的強大魔力,想來這是與魔族人的魔杖之類的東西起著同樣效果的物品,增幅魔法效果,控制魔力輸入,就像是赤葉的蓮華杖。
魔壓漸漸從兩人身上溢位,在潮溼陰寒的空氣猛烈地碰撞,摩擦出一陣狂亂的勁風,細細密密相互覆蓋著的葉片被颳得東倒西歪,細小的縫隙一點點擴大,彷彿被撕裂開無數破洞一般,露出點點湛藍的天空。
劍拔弩張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迅猛的勁風在密林間毫無顧忌地肆虐,引得無數本就生得不太穩當、搖搖欲墜的葉片簌簌地掉落,在兩人身邊環繞成一幕華麗浪漫得仿若落櫻一般的背景。
“夠了。”修輕聲低語,他微微揚起衣袖,暗金的紋飾在斑駁交錯的光影間劃開層層疊疊仿若浪紋的弧線,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魅惑。
不過是輕聲一語,卻似乎帶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兩股不斷碰撞交鋒的魔力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消弭於無形。不!男人依舊不動聲色、面無表情地望著修,心下卻是驚駭不已,不止是那些外放的力量,甚至連身體內部也彷彿被掏空了般再也無法凝聚分毫魔力。
藍調現在也是一樣的情況,那些融入身體許久,幾乎已經自然得如同呼吸一般存在的魔力的消逝令他有瞬間的驚訝與無措,卻也不過是短短的一瞬罷了。修是不會傷害他的,那是他尊敬的父親,深愛的情人,這一點他從不曾懷疑過,日後也永遠不會。
“父親?”藍調微微揚眉以示疑惑,魔力的抽空令他的身體難以遏制地感覺到一陣疲乏,他十分乾脆地攥住修胸前的衣襟,輕鬆自然地靠在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野玫瑰的馨香在鼻尖縈繞,令他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有人來了。”修順勢環上藍調的腰,以免他一不小心滑到地上去。
聞言,對面的男人彷彿也察覺到了什麼般,略一皺眉,空洞的雙眸中卻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他右手微妙地一顫,豔麗的羽毛在空中劃開一道小小的弧度,並無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又朝前走了幾步,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如此反覆,當他走到距離兩人十幾米遠的地方時,豔麗的羽毛輕微地一抖,頂端原本凝滯的焰火猛然耀亮了一下,彷彿炸裂的煙火般,迸發出一陣絢爛的光彩。
“空間禁制?”
藍調詫然,顧名思義,空間禁制即為在某一個範圍的空間內的一切都由此人控制,只有當操控者的魔力高出了空間內所有生物魔力總和的十倍以上才能在空間內下一些簡單的禁制,而空間的大小與所能控制的許可權均由操控者魔力的高低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