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綵鳳卻是臉色微變。
她肯來明心齋幫忙,完全不是因為海姨娘。
若說她對海姨娘有感情,那種感情也是憎惡和恐懼交加的。
她來明心齋,一方面是要看海姨娘笑話,在明心齋曾經的夥伴面前展露她今日的風光。二來,是因為彩鈴和彩瓶和她打小就認識,彩鈴受傷後,曾去了桃香院向她求救。
那郎中得了嚴清歌的話,點頭道:“我這就開方子,以後我每五日來府給夫人診脈,隨時給她換方劑。今日的藥我晚些時候會送過來。”
送走了郎中,嚴清歌看看綵鳳,道:“綵鳳姨娘,這幾天就辛苦你照看著海姨娘和明心齋了。”
綵鳳心裡一陣扭曲,臉上卻扔掛著笑容:“能幫家裡的忙,是綵鳳的本分。”她頓一頓,對著嚴清歌道:“大小姐,這件事實在太過重大,二小姐回去養傷也有快一個月了,我們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二小姐比較好。她若是知道海姐姐的病有望治好,還不知道要多高興呢。”二小姐回來,她就不用管海姨娘了吧。
嚴清歌聽了,慢吞吞道:“我會告訴她的,不過她肯不肯回來,還要另說。”
嚴淑玉肯定早就知道嚴家被圍住的事兒了,卻一點都不擔心海姨娘,不但不回來,連個信兒都沒有,和嚴松年不愧是一對親生父女。
經此一事,嚴清歌也看明白了,現在的海姨娘對嚴淑玉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價值,就算海姨娘是嚴淑玉的親生母親,也被嚴淑玉無情的拋棄了。
第二日一早,嚴清歌就接到了炎修羽的信,說是已經知道了昨晚嚴府發生的事情。問嚴清歌要不要幫忙。
嚴清歌回了信,告訴炎修羽,她已經處理過了。不多時,炎修羽又回了一封信,炎王府已經開始叫人在打他將來成親用的新傢俱了,不知道嚴清歌喜歡什麼樣的圖樣和木材。
拿著信,嚴清歌臉上一陣紅。
本來提供傢俱的,應該是孃家,將來陪嫁過去。可是嚴府這情況,是肯定不會給嚴清歌打傢俱的,而嚴清歌身為新嫁娘,家中父親還沒死,就算她有錢,親自去辦嫁妝,只會徒惹嘲笑,索性炎王府那邊將什麼都做了。
坐在書房裡,嚴清歌一陣猶豫,思量著是不是該回信告訴炎修羽,一切都由著炎王府意思辦。但是,她是真的很想自己畫出圖樣,讓炎王府請的工匠打造呀。
畢竟,成親以後,那些傢俱都是她和炎修羽要用一輩子的,做的合心意,用起來才舒服。
但若是她親自畫圖樣,又顯得太不矜持了。
猶豫了好久,嚴清歌一低頭,發現她已經無意間提著毛筆,在潔白的紙張上畫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圖案了。後面的幾筆甚至因為墨水用完,筆畫暗色很是暗淡,幾乎看不清楚。
她不禁失笑,原來,她的內心是盼著自己畫圖樣的。
重活一世,她最大的進步,就是可以坦蕩的面對自己的內心。於是,嚴清歌提起那隻已經被她畫幹了墨的筆,重重蘸了墨水,給炎修羽回了一封信件,告訴炎修羽,明日將傢俱的圖樣給他送去。
一整天,嚴清歌都伏在書桌前,認真的寫寫畫畫。
櫃子,箱子,大方桌,小矮塌,琴桌,座椅,凳子,躺椅,矮几,屏風,衣架,婚床……
一整套傢俱,共有幾十件,嚴清歌不但將正反各面的雕花圖案乃至裝飾都畫了出來,還將大小也標示的明確無誤,甚至內裡有些特殊的地方也專門畫出來,並寫上了蠅頭小楷註釋。
這麼多的圖樣,嚴清歌畫了一天都沒畫完,一直熬到夜深。
如意本想勸嚴清歌睡覺,但一探頭,看見嚴清歌正在畫婚床的圖樣。只見那婚床是拔步床,十分寬大,上面的雕花精巧非常,由一朵朵四時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