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美女姐姐。”青史賢抬起眼,望著嵐兒瞠直了眼。
“我不是你的姐姐。”她只有兩位師兄而已,嵐兒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你當然不是我的姐姐。”她還是個少女,起碼小他五歲。但……這靈雅的美人兒怎麼這麼不通
人情?!“呃,叫你‘姐姐’只是種稱謂而已嘛,何必這麼認真呢?”他攤攤手,立在枝幹上的穩健模樣,說明了他的武藝絕不亞於二人。
嵐兒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古怪,司將淳則不喜歡青史賢瞅著她的驚豔模樣。
“司將淳,你好樣兒的!留我一個人在崖底,自己倒是很悠閒地跑來找美人兒搭訕。”他還真是個肝膽相照的好朋友啊!
“你也有同等的機會,先我一步找到她的,只是你一直賴著要我救你,所以延誤了。”司將淳嗤笑。“錯失良機,你現在又想賴誰?”
“你是說,這位美人兒從剛才就在相思林裡?”這裡離萬劫崖不遠,若不是聾子的話,巨石滾動的聲音一定聽得見。“然後,她就見死不救,任由我可憐兮兮地掛在崖邊?”他眨巴著眼睛,調侃似地看著嵐兒。
“也許,她還看到了那些加害者如何籌策陷害我的計劃。”司將淳涼涼地說道,簡直不把生死當回事。
而嵐兒連聲辯駁也沒有的模樣,落實了他的揣測。
“美人兒,你真忍心看著我們傻傻摔下崖,險些一命歸陰?”青史賢滇怪著。
“那不關我的事。”嵐兒眉目坦然,輕柔地回應。語氣是平緩無波的。
她是看到了一批人鬼鬼祟祟地磨石闢道,也料想到了他們的意圖。但……生死榮枯都是別人的命運,冷然如她,偏生沒有任何緊張不忍的情緒;就像是待在再愉快的場合,她都無法真心微笑。
“況且,你們武藝高強,若非自願往崖底摔,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你們?”她一針見血、不懂保留地指出。
“噢!美人兒。”青史賢倒抽口氣,顯然被她大膽的言論嚇壞了。“說你是鐵石心腸嘛,你又不像,但你怎麼會……”他實在參不透她。
嵐兒對這樣的喧責沒有感覺,也不知道她的話是否得體,更逞論在乎;倒是司將淳,唇邊逸著的淡淡笑紋,彷彿已經將她整個人看穿。
嵐兒不習慣與陌生人閒扯淡,更不習慣被如此犀銳的眼神注視著,於是她的神情更冷,也更豔了。
“你覺不覺得這位姑娘不太高興看到我們?”青史賢悄悄地對司將淳咬耳朵。行走江湖,各有各的規矩與禁忌;一旦冒犯了,可是會惹禍上身。
“鐵定是。”司將淳輕笑道。
“那……怎麼辦?”
“走人。”司將淳望著嵐兒那白暫勻嫩,卻冰冷如霜的臉龐,邪氣笑道:“後會有期了,姑娘!我會再來與你切磋輕功與音學,到時候,希望你要不吝指點在下才好!”
他縱身一躍,回到地面上。青史賢立刻跟上,用力地呼叫著:“喂,等等我啊!”
嵐兒望著司將淳遠去的身影,一種奇妙的預感冉冉地升了上來。這男子和她所見過的其他男子很是不同,嵐兒知道,他是說真的——終有一日,他會再度來到達片相思林……
她雙眉一斂。他若要來……那就來吧,幹她什麼事?
嵐兒重新在相思木上落坐,一如未受打擾之前,繼續心無旁騖地吹奏著簫兒。
一切如常,看似一切如常。
就連嵐兒自己都不知道,在邂逅司將淳的當兒,她那情不生、意不動的心口,已悄悄破了道裂紋一一就像是開了縫兒的河堤,而那縫兒正一點一滴地向外擴延……
午時左右,金陽四照,聚集在京城鬧區的人們,紛紛擱下手邊買賣交易的正事,往茶樓酒肆移動。辛勤工作一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