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艷一頓,都不敢望向紀沅。
紀沅一聽,有點兒興趣,放下研究了半天的喝水玻璃杯,饒有興趣道:「找我要說法?」
他鬆開五指,又捏成拳頭,和善道:「你們可以試一試我的說法。」
沈艷和沈建成身上的傷口條件反射的痛了起來!
沈艷盯著應舒渙,打算賴上他了:「應女婿,你什麼意思。如果今天不給我們說法,我們就只好法庭上見了。今天我和我弟弟的傷口,我都會拍照存證。」
她這一招十分高明,就是知道應舒渙的大明星身份是不能惹上官司的,不管是什麼官司,最後都逃脫不了「法制咖」的標籤。
應舒渙微微皺眉,沈艷見到他表情變了,語氣也平靜下來,沒有那麼咄咄逼人:「應女婿,不是我不給你面子。看在你和我兒子紀熙是好朋友的份上,阿姨也不想為難你。我和我弟弟今天在你們應家出了事兒,按道理來說就應該是你們應家負責。但紀沅怎麼說也姓紀,沒教育好他有一部分是我的責任,所以我也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但是應家對我們的賠償是不可能少的!」
「對!」沈建成附和:「還有精神損失費!」
沈艷繼續嘲諷道:「我還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出來,紀沅,你讓我刮目相看啊,到了應家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不認紀家的祖宗了是吧?當初是誰在你媽那個賤人死後把你帶到我們家的,是誰給你穿給你吃的,你考不上大學之後,又是誰給你找了份工作,讓你安心打工的,誰知道你竟然還嫌棄這份工作。是了,攀上應家這顆大樹,自然就看不上我們了!」
紀沅也沒惱,他看見沈艷臉上青青紫紫、腫脹如豬還嘴不饒人,顯得有幾分刻薄的醜陋。
「是嗎。」紀沅翻看著原主的記憶,淡然地開口:「如果給我吃給我穿,指的是吃剩飯餿湯,穿爛絮棉衣,考不上大學指的是紀熙故意偷掉我的準考證,害我語文和數學兩門缺考,找到的工作是在沈建成經營在廣市郊區垃圾場附近的工廠上班,晚上睡在垃圾場邊上的平板房裡,那你也照顧的太有心了。」
話音剛落,應舒渙微微一愣,神情隨即一變,微微轉頭看向紀沅。
——紀沅從來沒跟他說過這個!
他又轉頭,看到沈艷一陣青一陣白臉色變化,他瞬間就推論出紀沅說的是實話!
但——那怎麼可能……
應舒渙有點兒茫然:可是聽紀熙說,紀沅是他們家的私生子,一直住在他們家,從小就好吃懶惰不肯幹活,學習也不努力,最後一事無成,還想著攀附權貴,設計自己嫁到了應家。
怎麼他聽了完全不同的兩個版本啊?
沈艷咬牙切齒:「那又怎麼樣,你這個小三的兒子沒死在外面都是我對你客氣了!」
此話一出,應舒渙幾乎肯定紀沅說的是實話。
與此同時,他心裡十分震撼,倒也不是瞬間就憐惜起了紀沅,而是他第一次懷疑起紀熙的人品。
在他的印象中,紀熙永遠是溫柔的——雖然羅裡吧嗦跟他媽似的煩人。
但是好的性格比壞的性格多,而且他那麼小,為了救他都敢跳進水流湍急的水庫中,甚至還在腿上留下了難看的傷疤……
他們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應舒渙自認為自己還算了解紀熙,畢竟一個願意捨己救人的人,人品會壞到哪裡去?
可,現在看來卻不盡如此。
如果紀沅說的是真的,那紀熙為什麼撒謊騙他?
如果紀沅說的是真的……應舒渙心虛起來,同時有些愧疚:那自己以前不是誤會他了嗎?
而且,他印象中,沈艷也從來沒有現在這麼刻薄過。
她對他總是很親切的,哪像現在這樣,對紀沅疾言厲色,兇相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