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怕你,但我不怕你。」
「這是你給我的生辰禮,還是別人都有的?」
「是你先答應我的,你想反悔?」
「你只比我大幾歲,為何要我叫你皇叔?」
「……」
「呼呼,哥哥,你不舒服嗎?」小草莓對著紀沅的臉蛋吹了吹,企圖吹飛痛痛:「不舒服的話就不要抱著我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紀沅搖了搖頭:「沒事,有點頭痛,不要緊的。」
他心裡卻有些疑惑,剛才的記憶一閃而過,很快又消失在回憶的深處。
看來……當年那毒霧對自己的影響還挺大的,哪怕是換了個身體,都沒能找回失去的記憶。
戚承雪?
好耳熟的名字,他記得,大周朝姓戚的就只有那一家外姓王爺。
戚有桂的孫子嗎?
張永言路過這裡,看著櫥櫃裡的畫,遺憾道:「這幅畫當時在拍賣會上展出的時候,我差點就得到了,結果沒想到應老爺子也看上了它,把它買了回去。」
紀沅不動聲色地問:「你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張永言點頭:「似乎是出土於一個不知名的小墓,與它一起的還有半塊玉佩。不過,那個墓所有的陪葬品都被應老爺子給買走了,我以為他會自己留著收藏,結果沒想到他捐給了建京博物館。唔,戚承雪,這是戚有桂的孫子,聽聞他當年才貌冠絕長安,都跟江映月齊名了。」
紀沅愣了一下,道:「半塊玉佩?什麼樣式的?」
張永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玲瓏剔透,樣式彷彿是兩隻鳳凰……」
紀沅心裡一顫,鳳凰碧玉——那半塊玉佩是他的!
他死前還帶著!
……他的玉,怎麼會出土於一個小墓中?他難道沒有曝屍荒野,或者死無全屍嗎……
還是……是師兄、師兄帶走了他的屍身……
紀沅的心徹底亂了。
第57章 小軟哥哥和嬌嬌
張永言見到紀沅臉色不太好, 溫和地問了一句:「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跟導演組說一下。倒春寒這個季節啊,就是容易感冒。我家兩個崽子一點都不讓我省心,晚上踢被子,連著感冒了。」
他提到孩子時, 語氣中夾著無奈。
紀沅搖頭:「沒事。沒有不舒服。」
張永言:「我看你很喜歡這幅畫的感覺, 你也喜歡大周的歷史嗎?」
紀沅平復著心情, 儘量跟張永言閒聊,讓自己的心不再那麼震動:「嗯,談不上喜歡, 只是瞭解過。」
張永言道:「大周啊……是個傳奇的時代。對了, 你跟大周的那位周后王的名字還是一樣的,真是巧。」
紀沅嘆息道:「是啊……」
張永言的小兒子小寶在他懷中, 揪著他的鬍鬚:「爸爸, 周后王是誰啊?」
張永言看著畫像:「他是大周的皇帝……」
紀沅反駁:「他不是皇帝。」
他在位的短短兩年時間,雖批閱政務,平復戰亂, 但從來沒有舉行過登基大典。
因為他知道, 他這個皇帝是不正統的, 是謀朝篡位來的,一旦他在文武百官用文書坐實了皇帝的稱呼, 那他就是不忠不孝, 不仁不義, 還會害的付家遺臭萬年。
張永言頓了一下:「雖然周后王沒有舉行登基大典, 但歷史上都預設他是皇帝。」
紀沅生出了一絲畏懼之心, 不敢再提到自己的過去。
前世,他雖然抱著遺臭萬年的決心去當這個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可是他那時候破罐子破摔, 心想自己遺臭萬年又怎樣,反正死都死了,他能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