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舒渙的心隨著海螺的發現,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喝完醒酒湯的紀沅看到應舒渙從垃圾桶裡面撿起了海螺,忽然脾氣來了,直接撲向應舒渙,語氣中有一絲絲像是被發現什麼的緊張:「還給我!」
應舒渙連忙把海螺放在懷裡,緊張道:「什麼還給你?這是我在你垃圾桶裡找到的,是你不要的,我撿走了!」
紀沅臉頰微紅,是酒燻出來的,他道:「我沒有不要。我現在又要了,還給我,這是我的。」
應舒渙:「不行,你都扔了,這是我撿到的,是我的。」
紀沅就跟被逗貓棒給激起鬥志的貓咪一樣,雙手在空中抓了片刻。
奈何應舒渙仗著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的身高,舉起手就是不讓他抓到。
然後,紀沅一氣之下,狠狠一掌拍在桌上,茶几應聲而碎,玻璃散落了一地,嘩啦一下發出了巨大的動靜。
應舒渙嚇得腦袋空白了片刻,愣在原地,姿勢都僵硬了,甚至半天不敢回過神。
房間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應舒渙如臨大敵!
他、紀沅、他、剛才、剛才——
拍拍拍拍拍拍拍拍碎了茶几???鋼化玻璃茶几???
應舒渙傻眼了。
就這麼一愣神,海螺被紀沅拿了回去。
他本來想放在茶几上,但是茶几被自己拍碎了,很顯然,這位醉酒之後記憶力不怎麼好的皇帝陛下遲鈍片刻,疑惑道:「我茶几呢?」
應舒渙張了張口:「紀、紀紀沅……」
紀沅視線冷冷,橫掃到他。
應舒渙渾身一激靈,語氣尊敬了起來:「您、您感覺怎麼樣……手……」
那麼硬的鋼化玻璃,會不會把他的手割壞啊?
紀沅悶悶不樂,抱著海螺,把自己縮成一團,倒在沙發上,呢喃著:「我茶几呢……」
應舒渙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這一幕了,他先把大片的玻璃撿起來,然後紀沅整個人又坐直了,神色不善地盯著他:「你偷我的玻璃?」
應舒渙:「……?我把它掃垃圾桶裡,不然晚上怕你踩到。」
紀沅不知道回憶起什麼事情,怒火中燒,奶兇奶凶地瞪著他:「你偷我玻璃,我的東西你也敢偷,你找死。」
應舒渙哭笑不得,知道紀沅是喝醉了,他放下玻璃:「那好吧,我不拿了,那你回臥室好嗎。」
紀沅不樂意起來,應舒渙靈機一動,忽然有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讓他的熱血都沸騰了,他發誓,他必須冒著生命危險才能完成。
應舒渙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然後彎下腰,一隻手放在紀沅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撈住紀沅的小腿,把紀沅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好輕……
應舒渙腦袋裡第一個想法就是輕。
輕飄飄地,跟沒有重量一樣。
他抱著紀沅去臥室,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陡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不捨。
為什麼客廳到臥室的距離那麼近,他好希望這條路中間能有成千上百公里,他膨脹起來的心臟告訴他,他可以抱著紀沅一輩子。
應舒渙等紀沅睡熟了,才把海螺從他的懷中取出來。
他怕尖銳的貝殼割傷他,因此就放在他的床頭。
應舒渙到客廳裡面把碎掉的茶几玻璃都撿起來,腦海里回放著紀沅拍碎茶几彪悍的那一幕,心有餘悸。
該說紀沅剛才給他那一巴掌果然是手下留情嗎……不然就這個拍茶几的力度……頭都要給他打爆了……不過他為什麼要打自己啊?
以後一定不要惹他生氣……否則今日茶几的下場就是未來自己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