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元配。
夏侯寅納妾之後,這些正房們因為“同病相憐”,把畫眉看做是同一陣線,紛紛對她伸出友誼之手,對她的態度親暱又關切,也不管夏侯家忙不忙,不但三天兩頭就來問候、談天,還會送來補品或珍貴的首飾、衣裳,彷彿怕她沒人疼、沒人寵似的。
雖然忙於家務,以及糧行裡的生意,畫眉接待這些富豪元配時,卻仍是耐心十足,溫柔而有禮,不失半點分寸。至於那些貴重的禮物,她全數收下後,再加倍回禮,讓那些正房們個個樂得心花怒放,對她的印象更好了。
就因為如此,她們跑夏侯家,跑得更勤了。
某日,訪客們不是再是獨自前來,而是成群結隊、呼朋引伴,浩浩蕩蕩的來到夏侯家。
每個富豪元配的排場都不小,一頂暖轎、兩個丫鬟、四個轎伕、八個保鏢,十幾頂奢華的暖轎,排在夏侯家門外,一頂比一頂華麗、一頂比一頂舒適,看來聲勢浩大,引得不少人側目。
轎伕跟保鏢,全被留在門外,各家夫人們在丫鬟的伺候下,大搖大擺的定進夏侯家的大廳,坐在紅木鑲玉玫瑰椅上,喝著上好的鐵觀音。
環境清幽,茶也名貴,夫人們興致可好了,左一言、右一句,天南地北、閒話傳聞,全都無所不聊,每一張抹了水粉、擦了胭脂的臉,隨著話題的內容,有時義憤填膺,有時興味盎然。
聊了半晌,話題暫告一段落,夫人們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才清了清喉嚨,正式切入主題,開口問道:“畫眉啊,姐姐們有件事想問你。”
“請說。”
王夫人向前傾身,表情好奇又狐疑。“我們都聽說,虎爺的那個小妾,是你主張娶進門的?”
“是。”
女人們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
“你怎麼這麼傻啊?”
“天啊,我原本還不信呢!”
“唉啊,你不怕有一就會有二?”
“我家裡那個,已經收了四個,今年還有膽厚著那張老臉,跟我說想收第五個呢!”
“男人啊,總是喜新厭舊。”
“不是嗎?有了新的,他就會忘了舊的。”
“唉,不然書裡怎會說,那個什麼什麼新人,什麼什麼舊人的……喂,書裡到底是怎麼說的啊?”
“是『由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見到舊人哭?』。”
“是啊是啊,我剛要說的就是這一句。”
“別管書裡說什麼了。我聽說啊,虎爺對那小的可疼愛極了,不論到哪兒都帶著她。妹子,你看在眼裡、聽在耳裡,難道都不覺得委屈嗎?”
畫眉只是彎唇淺笑,沒有作聲。
她當然知道,這段日子以來,夏侯寅總帶著董絮,在商家之間走動。這是他們之間商議好,為了讓這出戏更周延,免得旁人起疑,才營造出的假象。
“唉啊,妹子,這會兒你還笑得出來啊?”
“是啊是啊!”
“現在會笑,再過不久,只怕欲哭無淚呢!”
看來文文靜靜的陳夫人,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呢,可沒你這麼大度量。”她往桌上一拍,聲音不大,鐲子卻斷成幾截。“我家的那個想娶二房?門、都、沒、有。”她一字一句的說完,再度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隔壁的那一個,是打從走進夏侯家,就一副坐立難安的汪夫人。她性格豪爽,向來心直口快,心頭擱不得話,非要一吐為快不可。
“妹子,我就不繞圈子,擺明著問你了。”汪夫人看著畫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肯讓虎爺納妾,該是為了沒有孩子吧?”她問得一針見血。
那一針就像真的戳在畫眉心上似的,雖然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