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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秦媽媽想到回來時經過汀瀾院,看到那一番人來人往的情形,再想到四少爺院裡清冷的樣子,不由憤憤不平的道:“都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兩邊都是嫡親的子女,那一院的生病,人前人後有人張羅服侍著,大夫更是日日守著,什麼金貴的人參靈芝都往那一院送,我們涵哥兒卻無人關心。三老爺的心,也太偏了些。”

後孃沒進門的時候,親爹就已經是後爹,王楨覺得自己早已經是習慣了。聽到這些事,王楨反而比秦媽媽平靜許多。將旁邊的針線籃子拿過來,低著頭重新的做起了針線。

秦媽媽繼續刻薄的道:“那一院的三天兩頭的請大夫,幾次三番都說要斷氣了,結果偏偏命大死不了。老天若開眼,就該將她收了去,省得活著扎人眼,也讓正院的那一位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當初若不是她,哥兒和姐兒也不會沒了母親”

王楨不想聽她說下去,連忙開口打斷她:“媽媽,不要再說了。”

秦媽媽長著的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有再說話,只拿了帕子悄悄的擦了一下眼睛。

王楨拿著針在袍子上戳了幾下,接著有些心煩意亂的將針線放下,將針線筐拿到一邊。站起來走到窗邊站了好一會,才讓煩躁的心情平復下來。

華燈漸漸初上,天色暗下來。

王楨轉過頭來,對秦媽媽道:“媽媽,進屋裡幫我取件大麾出來,我們去正院請安。”

秦媽媽有些不高興的道:“姐兒何必去給那位臉面,她也不見得高興見你。”

王楨道:“她高不高興見我是她的事,我們在內宅無人護著,總要把規矩做全了,才不會讓人挑出錯來。”

秦媽媽嘆口氣道:“姐兒做事比我周全。”說著就進了屋裡。

等秦媽媽拿了大麾出來給王楨繫上,丫鬟雲實從外面進來稟報道:“小姐,三老爺身邊的小廝青銅來傳話,三老爺讓您到他的書房去一趟。”

王楨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伸手理了一下衣服,又對秦媽媽道:“媽媽不用跟著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接著便出了門,跟著青銅一起去了三老爺的書房。

王楨到時,王清還舉著筆在案前寫字。聽到漸漸走近的腳步聲,頭也不動的在宣紙上將最後一筆寫完,然後才放下筆,抬起頭道:“楨姐兒來了。”

王楨屈膝行禮:“父親。”

王清看著這個肖似秦氏的女兒,心裡不知是何感覺。

他揮揮手示意她上前來,待她走近後,指著宣紙上的字問道:“這是什麼字?”

王楨往宣紙上望了一眼,道:“‘王’字。”

“是,‘王’字,那還是你的姓氏。”他慢慢的從書案前踱步出來,繼續道:“楨姐兒,無論你喜不喜歡,你的姓氏都冠著一個‘王’字,你的前途榮辱全繫於王氏一族。我不指望你們相親相愛,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危害同氏姐妹,毀己根基的事。這幾個月不要出門了,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將家訓抄三百遍。”

這就是要禁她的足了!

她挑撥二房的王椒跟王檀對上,手段並不隱秘,有心人只要一查便知,她從不指望能瞞過他。她本沒想過要王檀的命,挑撥也不過是順手做下的,最後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後果,差點讓王檀丟了性命,亦是她不曾想到的。

但她卻並不感到後悔,哪怕當時訊息說王檀怕是救不回來了,她也只是心裡忐忑了幾分,卻並不後悔。她就是討厭那個女人,討厭她所生的全部女兒,如果重來一次,她想她還是會這樣做的。

王楨身子不動的在那裡站著,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屈膝對父親行了一禮,接著準備出去。但行了幾步時,她突然忍不住的停了下來,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女兒一直都記得自己姓王,記得自己是父親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