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百姓,而是他們這些當官的。為了保住位置和前程,他們必須居中調解,促成雙方的和解。從張有光和盧市長一同來訪便可看出市委和政府已經坐不住了,接下來就要看開發商怎麼抉擇。
如果開發商掌舵者是真正的政客,那就絕不會任由事態繼續擴大;但如果掌舵者是一流氓,甚至是一群被貪婪吞噬了心智的強盜,那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怎樣的局面了。
夜深人靜時,王燦試著凝聚精神,看清未來的發展方向,可……除了無休止的嘈雜和紛亂,他什麼也看不到。
但願不會有比打死人更糟糕的情況出現吧!
**********
這一天,王燦和大頭終於去了學校,而寒假補課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持續整整一週的糾結耗得大頭是精疲力盡,到了學校就趴在桌上睡覺。好在最後這一天是語文課,顏竹盈深知大頭是多麼的需要休息,也就沒有叫他,任由他呼呼地睡了整整兩節課。
王燦的狀況似乎還好,兩下課下來只睡了不到半個小時。
十點下課後,王燦和趙靈益、方奎去校外加餐。
坐下來後,趙靈益就道:“燦哥,我總覺得不該把人撤走!”他說的人是指那千多號建築工人。正是有他們的保衛,這些天來瓦房村才免遭開發商和政府的摧殘。
方奎也說:“是啊,師父。萬一那些個龜兒子再使什麼壞水,可就擋都沒人擋了!”
“壞水?”王燦反問道,“除了把瓦房村整個兒夷為平地,還有什麼更壞的水?他們真要是敢那樣做,倒還省心省事了!”
方奎不明白王燦的‘省心省事’是什麼意思,詫異的將他瞧著。趙靈益不得不解釋道:“這樣一來,瓦房村也就沒了別的選擇,只好拼死鬥到底了。相比起現在苦等著開發商的決定,那樣的結果反倒更好些。”解釋完他方才問道,“房子倒了可以再修,可人呢?你就不擔心再鬧出人命?”
王燦臉色刷地一下就青了,眼前彷彿閃現出一副可怕的畫面:一夥窮兇極惡的歹徒揮舞著兇器衝進他家,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然後放起一把火來,將他家燒成了一片白地……恐懼刺激得他臉色刷地就青了,渾身炸成了老厚一層雞皮疙瘩。可靜下心神來分辨,卻又什麼也看不到。
幻覺,肯定是幻覺。
王燦強抑著內心的顫動,搖頭道:“如今大家的自我保護意識遠比以前更強,真要是有人再敢來鬧事,家家戶戶必會奮起自衛。哪有那麼容易就鬧出人命的?”
趙靈益下意識地冷笑道:“你怕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吧?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就怕……興許是我白搭心了吧!”見東西送了上來,就招呼王燦趕緊吃。
王燦深知趙靈益的擔心不是多想,真要是有歹徒打到他家門上去,村裡會有多少人家來幫忙呢?還真說不好!越想越覺得不安,擱下筷子,拿出手機給王大偉打了去。
“爸,你和媽現在在哪呢?”
“我在田裡,你媽在家呢!”王大偉答道。
王燦哦了一聲,就說:“忙你的吧!”便掛了打給他媽羅群英,讓她別悶坐在家裡,沒事到田邊地頭走走,有利於身體健康。羅群英雖奇怪,但還是聽從了王燦的建議。
本以為這番安排不過是精神緊張下的多餘之舉,不想第三節課還沒上到一半,王大偉的電話就打來了,驚恐地說家裡的房子剛才被一夥人打砸了,房子也被點著了,而且趕來幫忙的村支書江雲偉和幾名鄉親也被打成了重傷,這會兒正開車送人去醫院搶救呢。
王燦一句多餘的都沒有問,只說:“我馬上就到!”將電話一掛,向顏竹盈請了假,拉上大頭就走。還沒出校門,得到請假批准的趙靈益和方奎也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