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子他沒有,非但沒有,反而還很冷靜地坐了下來,指著身邊的石頭道:“來,坐!”掏出紙巾來鋪了兩層,才讓李雲舒坐下。
“是不是家裡出事了?”王燦溫柔地問。
李雲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張叔跟你說什麼了?”
“張叔是誰?”
“就是昨天你在我家見到的那個人。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那裡的,我沒有告訴過你,你跟蹤我了?”
“我當然知道你家在那裡,因為我是王燦。一連三天,你的電話都打不通,沒有任何的訊息,你說我能不著急?張叔口風緊得很,什麼也沒有告訴我,但你今天的表現讓我意識到你家裡肯定出事了。你的個性那麼堅定,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有自己的主見——是了,是不是你家老爺子阻止你跟我交往?”
“我很堅定嗎?”李雲舒像迷路的孩子,帶著五分委屈,三分迷茫,兩分驚恐地問王燦,“在你心中,不管遇到多麼複雜、多麼困難的事情,我都會有主意,是不是這樣?”
“對!”王燦不假思索地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理智的女生。永遠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該幹什麼,自己能幹什麼。跟你一比,我就是個十足的莽夫,一味由著性子胡來,從來不管後果。自從你在我身邊後,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燈,是我的定海神針。有你在,我心裡就踏實,就不會迷失方向,就更理智。如果你都亂了,我怕是會瘋的——不,我肯定會瘋。”
李雲舒怔怔地瞧著滔滔不絕的王燦,眼裡漸漸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情。
王燦似要把心裡從未吐露的話語全都說出來似的,也不管李雲舒有沒有在聽,聽了有什麼反應,繼續道:“以前我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天塌也好,地陷也罷,大不了拼了賤命一條,鬧個同歸於盡。可從自有了你,我,怎麼說呢?我覺得一切都變得珍貴起來,特別是生命。我再也不敢冒險,再也不敢莽撞,再也不願逞一時痛快而任性而為——我是不是跑題了?”
“沒有!”李雲舒溫柔地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真的。”
王燦也像是明白了似的,連連點著頭,彷彿自言自語地道:“是的,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嗯……我也就是想跟你說,不管遇著什麼事,你都要跟我說,我們一起來面對。雖然我不是神仙,沒有扭轉乾坤之力,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真的!”
“我相信你!”說著,李雲舒環臂將王燦緊緊地抱住,竟低聲抽泣起來。王燦輕擁著她纖細渾圓的腰身,心中充滿了柔情與憐惜,傷感地問道:“怎麼哭了?有什麼好哭的?要是有事你就說出來,好不好?”
“不,沒有,我就是感動。王燦,我愛你!”說著,李雲舒將火熱的櫻唇印在了王燦因心情激盪而冰冷的嘴上。王燦彷彿觸電般愣住,回過神來時,李雲舒已然鬆開了手,淚眼婆娑地將他看著,說道,“我沒什麼,真的。家裡鬧了點矛盾,所以我不高興。這種事情跟說你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所以就沒打算告訴你。你不要怪我,好嗎?”
王燦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嘛,我就算再逞能也沒不敢往你家裡事摻合。不過再難的事你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是不是?振作起精神來,想想解決的辦法才是。”
李雲舒只是嗯了一聲,說道:“道理我都知道。人嘛,情緒化動物,我也一樣。若是理智得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那還不真的成了神,成了泥胎雕像了?那樣的話,你也不會喜歡我了,對不對?”
王燦笑著調笑了兩句,眼見快要十一點了,便送了李雲舒回家,匆匆回實驗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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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告訴他,李家的事情肯定跟他有關,說不定正是因為他引起的。但到底是什麼事,他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