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槓,他心裡也不算很舒坦,可既然都過了這麼多年,永瑆也不會再自討沒趣兒。
然而現在可不是永瑆自討沒趣兒了。永璂坐在他屋子裡,一臉的惆悵,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就差專門兒給他拿著乾淨手巾等著他擦眼淚了。
“十一哥,你作甚啊?”永璂看了手裡拿著手巾板兒的永瑆,問。
“不是怕你哭了麼,給你專門兒備著的!”永瑆把手巾板兒塞到他手裡,嘴裡的話可是滿是嘲諷,就差叼著針尖去刺永璂了。
“十一哥,你莫尋我開心了!”永璂苦笑道,“算了,也不找你說話了,瞧你這一身的脾氣,都快把我燻臭了!”
“得了吧,卻是你一身的苦藥水兒的氣味兒,險些把十一爺我給燻得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指不定要歸西了!我可得啃兩口糖糕!”永瑆又是滿嘴的針刺,半點兒不留情面的,“反正你可有你的子微哥哥,十一爺我啊,就好好的拜佛求經才算是真真兒的道理。”說完,拉著小十二就把他推出了房門。
這也不是永瑆怎麼就嫉妒了小十二或者是夏子微了,只是他這些年也是知道自己不得那位置了,因著他親四哥的事兒,他也怨過,卻也知道沒法兒跟人較量,再加上他也確實跟十二有那麼久的兄弟情,現如今雖然子微跟十二走得更近,缺不妨礙皇后對他的疼愛。
這般一來,許許多多的怨,也便只能消散了去。
怨恨不再,永瑆也只想著做個好好兒的皇子,將來做個好好兒的王爺。他既然是皇后養子,若是支援五阿哥的話,就是腦子不好使了。於是,便跟十二做了好兄弟,平日裡也是說話打蛇上棍的,沒事兒還滿嘴尖刺兒,但並不招人恨。
被永瑆推了出來,永璂嘆了口氣,把手裡的手巾板兒扔到地上,自己反倒是踱著步子在外面亂晃起來。
這夜半時分,雍和宮裡寂靜萬分,沒得有人在那兒誦經聲,反而顯得十分清幽淡雅了,便是幾縷檀香氣也飄得幽幽的,讓人心曠神怡。
但實際上,永璂心裡卻半點兒心曠神怡的譜兒都沒。他知道子微定然是生氣了的,雖然他白天給他用仙法緩解了疲憊,卻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要不是嘮叨,估計也是有什麼懲罰。
永璂倒不怕子微懲罰他,無非是抄寫點兒什麼書本罷了,可是……這事兒雖然是這麼個事兒,有時候,事到臨頭的時候,卻偏偏就膽怯了。何況他心裡中意夏子微,那夏子微的話對他來說比聖旨更有效些,這時候如果聽了他說什麼不太好聽的,要麼就是傷人的話來,永璂只覺得自己一定會難受萬分,自然不敢去敲他的門。
兄弟三人,就這麼一個諷刺一個,一個躲著一個,一個揪著一個,在雍和宮裡住了小半個月,直到乾隆的病情好轉,身體康健,才在五阿哥等人的迎接下回了皇宮。
而這回到皇宮,夏子微端的是受驚不小——卻是那個一直放在京畿外行宮的新月格格這兩年之中終於算是養好了她的一身怪病,被接進了京城!
這事兒到底不是夏子微的錯兒,甚至連克善都不知道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姐姐被接進了皇宮,卻是那個五阿哥永琪,之前跟著那努達海交好,後來努達海因著新月的耽誤了事兒被革職,之後又是五阿哥多番運作才把他復又啟用。
結果努達海可跟旁人不一樣,當著五阿哥的面兒開始哭訴他跟新月格格的事情來了,把他們的愛情說得比天高比海深的,就差說他是天生的情種了,這一番說法,再加上五阿哥連夜趕去了行宮跟新月格格也接觸了一番,於是,沒過多久,新月格格便是醫好了病被帶進了皇宮。
那新月格格跟別人可不一樣,她雖然沒有伶牙俐齒也沒有旁人的風範氣度,但是她那一跪一哭,卻是無人能敵的,只要她噗通一聲跪地,張開嘴一哭,那任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