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中環,蔣家別墅。
洪興十二區揸fi人,除了還在養傷的太子與細眼,皆悉數到場。
西環區揸fi人兼社團白紙扇陳耀,在清點過各家的交數後,來到蔣天生身旁低聲耳語了兩句,跟著便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蔣天生環顧餘下人的面色後,幽幽開口。
「太子受傷的事,大家應該也知道了吧。」
話出口,長桌兩旁的揸fi人們相互對望了一眼。
是啊,大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堂堂尖沙咀揸fi人,綽號洪興戰神的太子,在自家地盤搞生死擂,竟然被人闖進了會場玩刺殺,事後還因為安保不力,還被和義安的無名紅棍按在地上給暴打了一通……
這件事,不光叫洪興顏面掃地,事後李文航的放話,更是讓和義安這個原本只窩在元朗的「夕陽社團」一躍成為了江湖新貴,讓整個矮騾子們人人側目。
尤其再加上前段時間的和聯勝慘敗,以及李文航繼和合圖衰落後,再次打響的和記龍頭名號,更是讓大家覺得,和義安已大有重新領銜和字頭的新風向。
不論是對洪興,還是對東英來言,這種情況,無疑都不是他們想見到的。
畢竟他們聯手鏟掉了和聯勝,可不是為了捧紅另一個新和記。
蔣天生叼起根雪茄,面色冷峻的道:「現在襲擊的拳館的耀揚沒抓到,太子還躺在醫院裡,和義安的人又揪著我們要交代,你們講,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面對龍頭髮問,大多揸fi人都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和義安有多難纏,看看和聯勝的下場就知道了,就連東英五虎的耀揚都被逼著跑路,太子上陣也沒討到便宜,這種爛攤子,若是沒心思,誰樂意去接。
見他們沒反應,蔣天生也不再端著,而是再次開口。
「前兩天,我叫陳耀去醫院探望了細眼,醫生說他傷的很重,半年內都下不了床,九龍與東英挨的近,不能沒人管,只是接替的人選,我還在考慮……」
一番話下來,矛頭似乎已悄然對準了韓賓。
聰明如賓尼虎,又如何能聽不懂蔣天生的意思。
他負責的葵青地界,與和義安相鄰最近,蔣天生顯然是在暗示他,若是不對和義安的事表態,那細眼揸fi人位置,很有可能會不保。
要跟和義安的人動手?
回想起與李文航聯手的過往,韓賓心中極為糾結,遲遲下不定決心。
而蔣天生這,兩次丟擲了話都沒人來接,心中頓生不滿。
再次看向韓賓時,他的眼中已是難掩的失望,隨後漠然起身。
「阿南,你先留下,我有事同你講,至於其他人,關於安排誰來接替細眼九龍揸fi人位置的事,你們都可以回去想一想,有咩想法隨時來找我,散會!」
蔣天生說完,起身離開,餘下的揸fi人們也紛紛起身,各懷心思的離開。…
走出了蔣家別墅,韓賓臉上的愁雲,仍沒有半點消退。
旁人看不出他的糾結,與他青梅竹馬的十三妹自然不會不理。
她湊上前,用手肘碰了下韓賓。
「怎麼,蔣先生的意思,你不會聽不明白吧?」
韓賓面露苦笑。
他倒希望自己是真糊塗,聽不明弦外音。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在蔣天生那,連裝糊塗都難。
嘆口氣,韓賓衝十三妹反問道:「有空沒?」
「你想做咩?」十三妹一怔。
「配我飲一杯啦。」
在欲拒還迎的半推半就中,十三妹上了韓賓的車,一路奔向缽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