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變數,你先坐下,慢慢講啦。」
聽到大天二彙報的訊息,靚仔南本能的一陣頭疼。
眼下,洪興內部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算少。
火石洲大戰一役,雖然洪興和和義安同樣都是獲勝方,但因為事先蔣天生有講過,字頭方面不會為這場大戰出一毛錢,導致參戰的揸fi人們,近些日子都在忙著怎麼讓堂口消化掉這筆不菲的花費。
雖然東英那邊賠償了一部分資金,但奈何洪興此次出戰的人本就不算多,和義安那邊分給的湯藥費自然也很少,再加上還要尖沙咀、銅鑼灣、香港仔以及九龍城等幾家堂口均分,每家能分到手裡的,不過也就二三十萬左右。
這筆錢既是手下弟兄們的出工費,又是湯藥費,自然不可能夠用。
而且沒了字頭的兜底,各家堂口還都揹著月底交數的壓力,參戰的這些堂口裡面,也就靚仔南仗著銅鑼灣的效益不錯,勉強能抗的下來,而像本就不善經營的大飛、尹健等,則是得靠向太子求援,才能熬過這個月……
雖說未來看上去是一切向好,可眼下這難關,著實是不好過啊。
伸手搓了搓臉,靚仔南勉強打起了精神,聽大天二聊起大頭仔的事。
等大天二講完了整件事的經過後,靚仔南皺起了眉。
「你的意思是講,和義安的人,想拉大頭仔過檔?」
「是啊,南哥,你說和義安這班撲街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挖牆腳的手都伸到我們洪興來了,分明就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啊!」
先前在豬仔武面前丟了臉,大天二的心氣頗為不順,此刻在靚仔南面前,自然也不會遮掩,反而怒氣衝衝的添油加醋。
比起尚顯稚嫩的大天二,靚仔南無疑沉穩不少。
他思索了片刻,方才回到:「這樣吧,大頭仔那,今晚我再去見他一次,同他好好聊聊,至於和義安你先不用理,我叫不來大頭仔,他們自然也叫不走。」
雖然心中還有不忿,可靚仔南發話,大天二隻能點頭,隨後起身離開。
……
當天夜裡。
在一間老舊的民宅小區前,靚仔南下了車,點了根菸,默默等候。
沒過多久,從巷口,大頭仔手裡拎著塑膠袋,從遠處走了過來。
見到靚仔南,大頭仔先是一怔,隨後迅速低下頭,假裝沒看見般的,轉身就要進樓,靚仔南無奈的嘆了口氣,幽幽開口。
「事情過去這麼久,你還在恨我咩?」
「恨?」
大頭仔轉回頭,看了眼靚仔南,發出聲嗤笑。
「有咩好恨,真要恨,我也只恨我當初為咩要混字頭。」
「大頭仔,我知你坐了監,大家沒去看你,你心裡會不爽,可你知不知,我們這些字頭的人如果真去了,差佬只會更加嚴厲的頂死你!這對你更不好……」
「又不是你去坐監,在裡面好不好,你知道咩啊?」…
大頭仔抬起頭,心平氣和的一句反問,卻將靚仔南的話全都懟了回去。
靚仔南猶豫半晌,沉聲道:「不論怎麼樣,大家曾經都是兄弟來的,就算我有做錯,你再給我次彌補的機會好不好?我在銅鑼灣揸fi了,你來給我幫手,我們一起做大地盤,以你的本事,遲早也肯定能扎職,做揸fi人。」
「我給你機會,誰給我老豆機會?」大頭仔發出聲嗤笑,「你知不知,我老豆死的時候,還是我表哥話給我我才知的,幾年了,我都沒機會同他上炷香。」
聽大頭仔提起他老豆,靚仔南頓時沉默下來。
見他這副模樣,大頭仔也懶得再聊,拎著東西便上了樓。
可還未等他走進樓內,一聲喝喊就從樓道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