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嘻嘻一笑,說道:“李立浩,這個人你應該也很熟悉的吧。”
蘇糖抬頭看向顧綿綿,有些話在舌尖處轉了幾轉,最終說出來的,卻只剩下:“有點印象,怎麼了麼?”
顧棉棉勾了勾嘴角,心道,裝,繼續裝,可真是能裝啊。
但也正因為如此,顧棉棉更加得意了:“就是想告訴你,王曉芸在和李立浩談戀愛,哦不對,是處物件呢。”
牛桂花嘴裡含著飯,囫圇道:“什麼談戀愛?這顧同志說話怎麼怪里怪氣的?”
可惜的是,牛桂花說的是川渝那邊的方言,顧棉棉根本沒有聽清楚,反倒是曾經在川省當過兩年護士的蘇糖聽清楚了。
聽到這些,蘇糖再一次覺得——她三思而後說是對的。
這個年頭的人是淳樸,但並不是傻,不可能看不出端倪、聽不出不同的地方的。
慶幸完後,蘇糖心裡頭剩下的,就是對王曉芸的擔憂了。
她明明已經幫王曉芸避開了與李立浩的相遇的了,怎麼還會攪和在一起呢?
可當她看到顧棉棉依舊帶著笑意的面容時,頓時就猜到了七七八八,“是你做的?”
顧棉棉正想找回場子,自然不會否認。
她洋洋自得地點點頭:“是我。我覺得吧,有些事情,有些緣分,他們本來就是註定的。”
說著,顧棉棉看向蘇糖:“當然了,有些人的結局也是註定了的,所以何必做這樣無謂的掙扎?”
蘇糖回她一個白眼:“‘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主席同志說的。不是我說你啊,顧同志,你這種思想可要不得。”
和顧棉棉這種性子拔尖的人相處,真的是太累了,也太煩了。
她開始想念她的曉芸了,想念她的蘇柚姐姐了。
與她們生活在一起,日子是慢慢的,說話做事是細緻的,不用這麼著急,也不用針鋒相對。
牛桂花扒拉乾淨飯盒後,也不贊同顧棉棉的觀點:“你這種思想覺悟,是怎麼當上軍嫂的?什麼聽天由命?主席同志可是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楊子陽走過來,聽到的就是這些話。
他看著現在的顧棉棉,突然覺得她陌生極了。
以前的顧棉棉,是溫柔的,是善解人意的,從來不會與人這般針鋒相對,難道真的如營區的戰友們說的那般,女人結了婚,就會變得不一樣?
想到這裡,楊子陽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蘇糖,以前的蘇糖,好像也不是這樣的,如今變了個模樣,難道也是因為結了婚?
楊子陽的視線挪地是飛快,所以蘇糖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要是蘇糖知道楊子陽現在想的是什麼,如果能說的話,肯定會告訴他,才不是因為結了婚的原因,而是你的好棉棉給立的人設的原因。
比如蘇糖自己吧,她的真實性子分明是個細緻,溫吞的,可偏被立成了潑辣、拔尖的。
而顧綿綿呢,她才是拔尖好強的,卻給自己立了一個溫柔善良,且上進的。
當然了,現在的蘇糖不知道這些。
所以吃飽喝足後,蘇糖正盯著還沾了不少紅油的飯盒出神——這年頭的盒飯是真不錯,量足,口味也是上上成。
當楊子陽坐下,和顧棉棉開始吃飯的時候,蘇糖已經半躺著癱在了床鋪上。
牛桂花和牛大力也非常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上鋪。
她們二人也非常的默契,只要楊子陽不開口問她們要辣椒醬,那她們就不會主動給。
至於顧棉棉,她要真好意思開這個口?
不不不,以蘇糖對顧棉棉的瞭解,她絕對不會這樣。
因為除了好強之外,顧綿綿還有一個特別大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