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認為這是一件客觀存在的事,不應該在處理的時候加入任何主觀的感情進去,我能夠這麼理解嗎?”
“不,我想,在這件事上我也有我自己的主觀感情在。”
在接受這份採訪之前,伊蕾在前一天的晚上想了很久很久,也思考了許多。這樣的一件事發展到今天的這一步已然完全超乎了她最初的預期。最初的時候,她只是想把一切都按照規則來辦,既然對手方的主場球迷以高聲唱出早有預謀的,內容下。流的歌來表達對她的種。族。歧視、性別歧視、以及性。騷。擾,那麼她就以這三項向西班牙足協遞交相關的材料以投訴那些球迷的行為,讓這些人以及沒能及時阻止他們的俱樂部受到應有的處罰。
可事到如今,由這件事引發出的連鎖反應早已超出了它最初的意義。而那群已經在事後被警方帶走的足球流氓們後來怎樣了也早就不被人所關心了。
“種族歧視早就已經成為了足壇裡絕對不能踏足的禁區,可我認為這種性別上的歧視所能給人帶來的傷害是比種族歧視更為深刻也更為嚴重的。在足壇,女性要比有色人種更為弱勢。這種弱勢可以體現在……與此相關的事件僅僅是被報道出來就已經是一種二次傷害了。作為一名女性,我想誰都不會願意看到自己被人用那種噁心的語句套身上。”
貼心的舒爾茨特意為伊蕾找來了一位女性記者對她進行此次的採訪。因此在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伊蕾可以更為放鬆,並且這名記者更能夠對伊蕾所說的這番心裡話感同身受。在這名記者對伊蕾所說的這些話語很肯定地表達了贊同之後,伊蕾這就坐得更放鬆了一些,並說道:
“很多男人對我說他們根本不覺得這是一種性別歧視,這只是主場球迷企圖影響到客隊教練的……某種行為。所以我想說,你們甚至都不是女人,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會得到怎樣的感受?
我不會撤銷投訴,也永遠不可能在遇到這樣的問題時放棄去向足協投訴。因為我要讓某些人知道,我不會跪在地上懇求他們給予我應有的尊重。請不要把它歪曲成一個道德準則上的問題。有些事,它沒有好或者不好,而只有能與不能。”
一旦開啟了話匣子,在這名陌生的女性記者面前開始說出自己有關這件事的看法,伊蕾就會覺得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甚至於她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就沒再壓下去的那股心中的無名之火都慢慢地喪失了活力,她的內心也變得晴朗起來。
“我是在西班牙的男子足球職業聯賽執教的第一位亞裔主教練,也是這裡的第一位女性主教練。我的身份以及我身處的位置讓我必須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足夠強硬。我需要讓其他任何企圖在這方面冒犯我的人知道,‘即便只是為了你喜歡的球隊著想,你也最好不要幹這種蠢事’,哪怕在我對這種人和這種事進行回擊的時候我只會是一個人,我也無法得到別的在西班牙執教的女性教練為我做出的聲援。我想我需要這麼做,並且我也必須要這麼做。”
如果說,在伊蕾正式就這件事做出回應之前,這起惡性的時間還只是在西班牙的乙級聯賽中颳起一陣風暴,那麼當伊蕾所接受的這份採訪被公佈出去的時候,這股風暴勢必會襲向西班牙足球最頂級也受到最多關注的甲級聯賽。
西班牙最大的三家報紙,《馬卡報》、《阿斯報》、以及《世界體育報》紛紛就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後續事件都進行了一次完完整整的報道。而援引自《巴斯克新聞報》的伊蕾在接受採訪時所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