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坐下!”她臉色陰沉地把他按倒,等拿到了傷藥,便開始上藥。
外面的風雪似乎很快就平息了,過後,外面的天空竟然升起了月亮。
傅雲若低眸給他纏著紗布,纏好了,忽然聽他說:“何必包紮呢,反正,我活著也不過是個活死人罷了。”
傅雲若猛然抬起頭,直到此刻,南宮昕才發現,她已是淚盈雙睫,小巧的臉龐上偏帶了分憤怒:“你再說一個死不死的試試?誰準你去死的?我不準,你就不能去死?”
“你都已不管我了……”
“可我還是你老婆!”她忽然低吼一聲,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她轉過頭去,不說話。
南宮昕直盯著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你還承認你是我妻子?你不是——不是已經不管我了嗎?”
傅雲若沉默著。
這沉默讓他著急起來,便抓著她的手急忙的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傅雲若猛然回眸,捶了他一拳,忽然摟住了他:“不准你再說些喪氣話,你聽明白沒有?”
南宮昕先是有些錯愕,半晌之後方才心中頓悟。
她並沒有直說什麼,可是她這樣的主動,似乎也已經說明了什麼。
“雲若——”他忽然間心中像被一股暖流衝擊,整個人都處在瘋癲的狀態:“你的意思是,你原諒我了?”
“我原諒你了,還有什麼不可原諒的?”她閉上眼睛。
儘管此刻仍舊心頭矛盾,可是,她卻也無法看著南宮昕這樣下去不管。
外面天晴了,隱約有朦朧的月光透過軒窗洩漏進來,一地碎金。
南宮昕心中喜悅,摟著她心滿意足地一併坐在榻上,不肯分開。
“雲若,我們回到皇宮,以後永遠在一起,好不好?”他低聲問著。
傅雲若沒有回答他,只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今夜,外面薄薄的微雪鋪滿了一地珍珠。傅雲若心中感嘆,靠在他肩上,望著那朦朧的月光,低聲唱起了江南的小調。
這調子是幼年時聽的別人唱的,那時候的她,尚不知道其中意味。
不過聽著上口悅耳,便跟著人學來幾句。
“阿郎上山採桑子,高高的山上滿雲霧。雲霧深深情深深,採蓮田田荷芊芊。我問郎君情幾何,郎對我說雲霧深。雲霧深深情深深,奴為郎君恣意憐……”
他低眸望著她,見她白淨的面龐上,烏眸低垂著,纖長的羽睫垂落一道旖旎的小扇。她的唇瓣微動著,唱著吳儂軟語,軟儂的語調讓人一瞬間陷入了那煙雨朦朧,蓮葉田田的江南。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尤其最後那一句,雲霧深深情深深,奴為郎君恣意憐,更是讓他心頭一動。
“奴為郎君恣意憐……”南宮昕低笑著,聲音帶了幾分暗啞,抬起她的下巴喃喃問:“你要我恣意地‘愛憐’你是嗎?”
心情一好,他的邪魅之氣便又冒了出來作怪。
她粉頰一紅,瞪了他一眼:“你別曲解,我只是隨便唱一唱,哪有你說的這麼,這麼……哼,你們這些男人,什麼事都能想到那方面去,真是無聊!”她將頭轉了過去。
南宮昕更覺得好笑,蹲在她面前問著:“怎麼就這麼巧你唱了這支曲呢?這也很正常不是麼?我們是夫妻,你想讓我愛憐你,我一定答應的。”他故意說著歪解的話,見她臉頰紅色更深,滿心都是笑意。
傅雲若忽然站了起來:“我不理你了。”美眸睨了他一眼,端的是風情萬種。
她剛要走就被他從身後抱住,“雲若,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他說著打趣的話,將她轉過身來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