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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要知人初萌世事時原是一無所畏,隨著年齡漸長閱歷漸增,便將一些不可解釋的現像皆歸於鬼神之說。愚大師的年齡實已近百歲高齡,閉關五十年中除了精修武功便是在思考天地間這些玄奧的問題,只是心中抱著先入為主的印像,認定一切俱是早早安排好的結局,皆不出於天命……他與小弦這樣一個無邪孩童的思考方式自是截然不同,如今被小弦一言無意提醒,心中似隱有所悟。

“哈哈哈哈。”愚大師大笑數聲,拍拍小弦的肩膀,柔聲道:“你這孩子倒也有趣,老夫便賭一把天意,權且放過你。反正你武功已廢,縱是日後行走江湖怕也不免為人所害,不如便陪著老夫留在此地,或可安渡餘生。”他閉關近五十年,每日便只有那隻名叫青兒的大猴子相陪,寂寞得緊,如今見到小弦這般聰明伶俐的一個小孩子,實是非常喜歡,只想與他多說些話,口中說要殺他,心中卻是無半點意思。

小弦見愚大師一時不動殺機,放下心來。心想這老人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能活幾年?待他老死了自可離開這裡……他心中這樣想,口中當然不敢說出來。

那青兒十分機靈,見主人對小弦言笑甚歡,登時將幾隻大桃子直往小弦的懷裡塞,弄得小弦手忙腳亂,哭笑不得。愚大師則似是沉浸在思考中,對青兒的頑皮視若不見,默然不語。

小弦生怕愚大師又想到什麼事情與自己為難,加上急於知道四大家族的事情,忙又追問道:“這行道大會既然是替天行道的意思,為何又會弄得四大家族精英盡喪呢?”

愚大師長嘆一聲:“行道大會挑選四大家族門內精英,不過是為了一個賭約。”

小弦一呆:“什麼賭約?”不由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先有與日哭鬼的賭約,再有在須閒號上與水柔清以棋相賭,面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來。

“反正你日後便陪著老夫在此,告訴你也無妨。這本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個大秘密,僅是幾個首腦人物知曉,便是一般門中弟子亦不知道行道大會的真實目的。”愚大師面上現出一份痛苦之色:“訂下賭約的是我四大家族一個宿仇,雙方約定每隔六十年便會各譴門中精英而戰,敗者固然自此一撅不振,勝者亦是元氣大傷……”

小弦面現古怪之色,一個名字衝口而出:“御泠堂!”

愚大師大奇:“這個名字便是四大家族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卻是從何得知?”

小弦剛才對愚大師說起過寧徊風之事,卻未提御泠堂的名字,此刻再將詳情說出。愚大師臉色越發陰沉,低低自語道:“御泠堂竟然不顧約定插手武林之事,看來是被我四大家族壓服整整二百四十年後,終耐不住要重出江湖了。”

小弦問道:“你們賭的是什麼?”

愚大師望著小弦,口中冷冷吐出二個字:“天下!”

小弦被愚大師的目光盯在面上,只覺得脊背冒起一陣寒氣:“這我就不懂了,天下又不是什麼可以拿在手中把玩的寶物,卻要如何去賭?”

“雙方這一場豪賭,賭得是何方有資格去插手天下大事,也是指以何種方式去開創基業、治理國家。我四大家族與御泠堂觀念截然不同,四大家族信奉知天行命,仁治天下;御泠堂則主張武力征服,枕戈用兵……”愚大師冷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以御泠堂的方法行事,這天下戰亂紛爭幾時能定?”

小弦大有同感:“是呀,這天下百姓誰不想和平安寧,自是都願意接受仁治的方式。”

“話雖如此說,卻也並不盡然。誰都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卻總有人相信自己必是那成者之王。為了博得一份功名,自是巴不得這天下越亂越好。”愚大師一嘆:“且看這數千年來,除了炎黃堯舜禪讓帝位,又有那一個開國皇帝不是踏著千萬人的屍骨才一步步取得權位的?武力征服天下雖是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