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都有人來探親,只有阿伏沒有,雖然他不會說話,可是每每這時情緒也很低落,就是小星把他最愛吃的大羊腿擺在他面前他也只是小口小口的啃,啃兩口時而還幽幽地對著門外出著神。
慕九看到他這樣也心裡不好受,於是有時就把他帶到自己房裡睡,陪著他。
而狐君再來的時候睿傑也跟他說不要再來了,自己要潛心跟師父修煉,狐君堅持了會兒無果,也就真的沒再來了。
可即便這樣,阿伏的眼神還是烙在慕九心裡,從撿到他到現在,都快過去一年了,也還沒有人拿著招領文書上門來,難道他跟慕九一樣,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陸壓分別拿他的毛髮,指甲,血液都做過探測,也根本沒有探到半點,總之他的記憶在跟隨嫦娥進了天庭就沒有了,誰也不知道這之前他經歷了什麼。
這日休沐,慕九正準備帶他出去轉轉,才走到院門口就見門外立著兩人,一看居然是雲螭裳帶著鶴侍衛立在門外!
雲螭裳見到她倒是一點都不稀奇,而是立刻恭謹地作了個揖。
慕九卻是驚訝得嘴巴張了半天才閉上:“你怎麼來了?”
難不是又有什麼麻煩要找她?
這裡還沒來得及想好是趕緊撤還是先發制人說她很忙幫不了,雲螭裳就含笑開口了:“在下是專門來請道祖與大人前赴三日後雲晰的婚宴的,這是喜帖。”說著他從鶴侍衛手上將兩張鮮紅的帖子遞了過來。
請他們赴喜宴?
這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跟他們家關係有這麼好麼?而且還是他雲螭裳親自來投帖,是衝著陸壓來的吧?不過就算是衝著陸壓來,她也不想給他們這個面子。
“鳳君太客氣了吧?這樣我可擔當不起。陸壓在屋裡呢,要不你直接去找他?”
不過她到底還是把喜貼拿在手下沒曾還回去,畢晚這是人家的喜事,她也不好掃興。
雲螭裳道:“道祖是要請的,只是在下也是實心實意邀請大人。前次的事情若不是大人出手,我們也不可能請動道祖,如果道祖不來,我們雲家也就沒有今日。因此,在我們火鳳族心目中,姑娘與道祖的地位是一樣的。”
慕九不得不承認,他這番話讓人聽來心裡還是蠻受用的。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起碼他知道這麼說。
她想了想,便探頭回院裡叫了睿傑:“去告訴你師父,就說玉嶺的鳳君給他送喜帖來了。”說完收回身子再看向雲螭裳,“你進去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了。”
雲螭裳躬身靜等她遠去,這才在睿傑引路下進了院子。
慕九領著阿伏往紫鈴苑尹雪若那裡坐了一陣,吃了兩杯茶,又聊了會兒天回來,雲螭裳就走了。
阿伏找了睿傑去撒歡,她也徑直去了陸壓房裡,一眼便見到擺在桌上的喜帖,便說道:“你還真收下了?難道你答應去?”雖然她認為拒絕別人的喜帖很不合適,但是以陸壓對雲晰這樣的身份,就是不說也沒人會說他不尊重人。
“並沒有答應。”陸壓道,“我就是覺得這帖子上畫的圖案挺好看的。咱們倆成親的時候要或許可以借鑑借鑑。”
慕九沒提防,等反應過便揮了兩拳頭砸在他肩膀上。
陸壓隨她打:“窘什麼,不遲早要如此。”
慕九又撥弄他的髮髻,戳他的後頸窩,陸壓沒理會她,她哈哈大笑,最後挨著他坐下來,把他攤涼的茶一口悶了,說道:“他們就這麼大喇喇地找上門來,你就不怕天庭的人都知道你就是陸壓?”
“他們敢說?我早就讓上官筍警告過雲嵯和敖琛,都是這些門道里的人精,若是不清楚,我再調教調教他們也不遲。”陸壓道。
既然他這麼說了,慕九就不替他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