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禮儀還是奚奚手把手教她的,她心窩一暖,眼皮輕抬看向她。
「怎麼?」魏平奚目不轉睛地看她。
「沒、沒怎麼。」
鬱枝將鹿肉切成一口可食的小塊,瞅瞅娘娘,再看看周遭無比熱絡的賓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宮之主那裡。
便是魏夫人也笑吟吟看著娘娘。
她放下心來,魏平奚張開嘴,倏爾生出一種覺悟:這吃的是鹿肉嗎?並不,這吃的是『刺激』。
吃著鹿肉她再次感嘆撿著了寶。
這樣的美人,弄起來舒服,便是什麼都不做看著也賞心悅目。
她希望能晚些玩膩。
又不知怎的,期待她能給自己帶來更刺激的體驗。
「還吃嗎?」鬱枝手被她攥著,怕她不分場合地胡來,也因她的親近感到一陣陣的悸動。
「不吃了。」魏平奚一派端莊地坐在那。
桌子下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四小姐放肆親密地把玩美人纖纖玉手。
她手法嫻熟,鬱枝慢慢低下頭,面紅耳赤。
假借出恭為託辭,趁宴會上沒人注意,魏平奚拉著寵妾的小手偷偷溜出門。
不多時,魏夫人看向某個角落,找不到她的心肝寶貝,臉色有一霎的冷凝。
皇后在上,眾貴婦在列,她不好發作對鬱枝的不滿,只道這女人狐媚,引得她的阿四為之神魂顛倒。
若是一時的學壞倒也無妨,若是壞著壞著把心丟了,那是她絕對無法容忍的。
攥緊的手緩緩鬆開,她面上雲淡風輕。
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皇宮處處都是過年的喜慶,帝後忙,宮人忙,偌大的皇宮找不著幾個閒人。
不忙的四小姐拉著鬱枝的手跑到冷清的偏僻地。
鬱枝才要說話被堵了嘴,背靠在一堵牆,迎面是她無法拒絕又感到害羞的熱情。
年輕,火氣旺,偏偏折騰人的技藝高,這大約是奚奚與生俱來的天賦了。
揪著她衣襟鬱枝鬼使神差地想:她就不會累的嗎?
想自己這陣子偶爾累得不分白天黑夜,覺都睡不夠,四小姐卻和魚缸裡撈出來的鮮肥魚似的——慣會撲騰。
果然還是習武好。
……
儀陽侯三步一停,謹慎避開宮人來到紙條所寫的隱蔽地。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流入耳膜,魏平奚下意識安撫美人情緒,鬱枝呼吸難以為繼,頭暈腦脹。
一牆之隔。
風聲陣陣。
魏汗青左等右等等得不耐煩。
他先時在席上飲了酒,十幾年後再度見到那位高高在上艷絕天下的君王,他自慚形穢,恨不敢恨,遑論殺了這個無比危險的男人。
年少的季縈以廢后之子在諸子中角逐而出,其能力、心機都是萬中無一。
十幾年隱忍成儲君。
又十幾年勵精圖治成就四海臣服有名有實的帝王。
他畏懼季縈更甚當年畏懼先皇。
「閣下邀我來此,何故遲遲不現身?」
熟悉的聲音入耳,鬱枝意亂神迷中被驚了一下,才要推開身上的人,被魏平奚壓制地毫無反抗能力。
一指點在美人穴位,四小姐吻得溫柔。
御花園風起,季青杳孤身前來:「侯爺。」
魏汗青狐疑看她:「臣見過公主,不知公主秘密喚臣來,所為何事?」
魏平奚暗暗隱了氣機,指腹輕壓在鬱枝唇角。
四目相對,鬱枝媚氣繚亂的眸子恢復兩分清明,悄悄屏住呼吸。
季青杳環顧四圍,上前兩步定定地打量這個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