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但董、桑二人都是正二品的方面大員,還都是康熙特簡的,沒有老爺子的詔書,胤祚是動他二人不得的,不過動不得不代表敲打不得,這不,胤祚那句“五萬石漕糧沉江”的事一說出,桑額立時慘白了臉,連話都說不出了。
漕運總督管地就是南糧北調。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漕運自然是靠漕糧就吃漕糧的了,這其中偷、瞞、少報、以次充好,官商勾結的貓膩可就海了去了,油水足得很,但有一條——漕糧運輸過程中出現損失是要受處分的,不僅如此,還得掏自個兒腰包來填補的,填不上那就得拿烏紗帽甚至性命來填了。
漕運雖說是內陸水運,可也難免遇到個風災、水災啥的。總是難免會出現意外,每到了這個時候,漕運上的大小官吏們為逃避處罰,那可是啥招式都使上了,宗旨只有一條——絕不能讓上頭知道了。
康熙三十五年七月,一支漕運船隊遭了風災,整整五萬石大米全都隨船沉了,漕丁也死了不少。恰逢其時,康熙正率領大軍班師回朝,坐鎮京師的是太子胤礽。輔政的是索額圖,一幫子官員上下其手,愣是把偌大的一件案子給整沒了。這事兒瞞過了康熙老爺子。卻瞞不過漕糧起運地地兩江總督郭琇,只不過郭老爺子沒得到胤祚的指示前,也不會冒著跟太子扯破臉幹仗的危險去揭開這個蓋子,當然,收集一些資料,乃至找些倖存者錄個供詞的事兒還是做了的,就預備著啥時能派上用 場。這不,胤祚應景兒丟擲了這件案子,立刻打傻了桑額。
這案子說起來並不算大,也不過就是五萬石的大米而已,可問題是康熙老爺子最恨的就是手底下人瞞著他搞小動作,尤其是漕運是京師的生命線,老爺子更是不能容忍有人拿漕運來開玩笑,更何況這裡頭還牽涉到太子與索額圖,其間的關係非同小可。如何不令桑額心膽俱寒。
“王爺說哪的話,下官、下官。實在不知道什麼五萬石地事……”桑額面色慘白。吶吶地回道。
“不知道?哦,那一定是本王記錯了。”胤祚笑呵呵地說道: “唉。本王的記性向來不好,呵呵,桑大人莫怪、莫怪。啊,對了,桑大人對清欠一事有何高見啊?”
胤祚自幼就以過目不忘而著稱,桑額久任翰林院學士,又怎麼會不知道胤祚的底細,一聽胤祚這話就明白其中地意味——閣下要是不配合著清欠,嘿,那咱就到聖上面前打官司去。桑額明白歸明白,可清欠不但他自個兒要吐出錢來,還壞了京中阿哥們對付胤祚的大計,這會兒雖然心裡頭害怕著,可也不敢答應下來,猶猶豫豫地回道:“王爺說笑 了,呵呵,下官、下官對此事實在、實在是不知從何談起。主子怎麼 說,下官照辦就是了。”
這個主子當然不是指胤祚,指的是太子。胤祚也心知肚明,毫不以為意,哈哈一笑就算過去了:胤祚不是不想對付太子,只是他也明白此時還不是對付太子的最好時機,這會兒可是眾阿哥們聯起手來對付胤 祚,眼下最要緊的是自保,要想自保就得打破那起子阿哥們的聯手,這裡頭就有個計較了:
阿哥們中太子暫時是動不得的,別說這會兒胤祚在朝野中還沒那個實力,就算有哪個實力,老爺子那一關也過不去,但逼迫太子簽訂城下之盟還是可以地,具體該如何運作卻不是這會兒大庭廣眾之下能談得了的事兒。
老大這會兒雖說封了王,可完全就是個靠邊站的人物,手底下沒啥人才,這河工、漕運上雖也有份,但只是小魚小蝦而已,不值得一打,不必特別照顧。
老三一夥整日裡攪七攪八地打黑拳,唯恐天下不亂,當然以老三一夥的能力也就只有趁亂才能得勢。河工、漕運裡頭的收入對於老三一夥來說可是大頭,因此老三是必須打掉的,否則到時提出海運的事兒,這夥子人必然跳出來攪亂子,正好趁著老爺子清欠的勢頭打掉老三,這也就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