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看她的眼神,清澈如水,不帶絲毫私心雜念。
颶風颳起的塵土久久不散,白沙侯爵看不清楚比賽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他突然想起雷加腳上的那雙靴子,似乎跟他買的疾風靴很像,於是忍不住的朝家僕們問道:“那小子難到也有疾風靴不成?”
“怎麼可能呢?”
他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僕當即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朝主人安慰道:“疾風靴價值連城,那風系附魔卷軸更是獨一無二,要不是此次聖光姊妹會派特使來給鳳凰夫人祝壽,連我們這樣顯赫的家族恐怕都難以購買到。他一個偏遠地區的貴族,怎麼可能得到呢?大概也是是粗製濫造的材料拼湊而成,不足為慮。”
為了讓聖光姐妹會特使在購買風系附魔卷軸上幫他說好話,白沙侯爵可是花了一大筆錢,一想起來就肉痛不已。這樣難搞到的東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貴族肯定是不可能有的。白沙侯爵隨即信服的點了點頭,只是臉色仍帶有顯而易見的擔憂。“話雖如此,可你們也見到了那小子的速度——照這樣下去,我們要輸啊。”
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僕粗聲粗氣的說道:“家主大人請放心,那小子不過才四階鬥氣而已,傳言中的以一己之力擊殺一群七品火蠍根本就是在吹噓,就算他能追的上,我們的老大也會讓他吃點苦口的。”
他口中的老大,就是正跟雷加比賽的那個九階鬥氣家僕。
白沙侯爵眉頭一動,嘴角露出促狹的微笑,“你是說,半路截擊那小子?”
那滿臉橫肉的家僕奸邪的一笑,“反正只規定了誰先回到終點誰就贏,咱這也不算犯規。”
濃濃的笑意在白沙侯爵薄薄的嘴唇上舒展開來。他一邊笑,一邊用自己狹長的眼睛瞥向春雨夫人,似乎春雨夫人就是一道嘴巴邊上的美味甜點,只要他張開嘴,就能吃到。
春雨夫人對白沙侯爵的眼神視而不見。這麼多年下來,她沒有一刻不厭惡他,只有視而不見,才能讓自己的厭惡不那麼明顯的表現出來。
白沙侯爵心中得意,大搖大擺的朝春雨夫人走來,張開嘴——
沒等說話,他突然震驚的定在原地,就像是有人拿刀抵在他的喉嚨上似的——
颶風襲來,塵土飛揚,雷加出現在他和春雨夫人之間,面不改色,氣不長出,就像從未離開過春雨夫人的身邊一樣。
“你的人現在應該已經跑完半圈了。”雷加說道。
白沙嘴唇抖動了兩下,喉嚨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勉強做出一個有貴族風度的笑臉來,“雷加大人……好速度啊,我看時間也差不多開宴了,那就請雷加大人去宴會廳就坐吧。”
雷加冷冷一笑,“白沙侯爵,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了。”
白沙的面額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強忍著心痛說道:“沒忘,當然沒忘,只是我嫂嫂她未必會——”
“那就謝謝你了。”
雷加當即朝白沙行了一個毫無誠意的禮,然後直接走到春雨夫人身邊,也不徵求她的意見,毫無顧忌的牽起她的手,轉頭白沙說道:
“你的嫂嫂,今晚歸我了。”
白沙險些摔倒過去,“只是……跳舞。”
雷加衝白沙邪惡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拉著春雨夫人就往宴會廳走,阿克力和那兩個火鳥女僕,紛紛跟在後面。
春雨夫人很想把手抽回來,因為雷加的動作侵略性十足,跟之前禮節性的攙扶完全不同,這樣粗暴的舉動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件戰利品,毫無尊嚴。但她只是板著臉,強忍著甩開雷加手的衝動——事實上,雷加捏的很牢,她不可能甩開的。
白沙侯爵就這樣目送著他的心愛之人被另外一個男人牽在手裡,自己有滿腔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