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手懷中取出金外盒,憤然叫:“老道,不可欺人大甚。”
老道注視著他手上的針盒。笑道:“咦!你匣中有什麼法寶,掏出來了。”
他作勢戒備,冷冷地說:“裡面是濟世的金針,除非萬不得以,決不用來殺人。可以告訴你的是,在下不會用金針殺人。”
“哦!你的意思是隻有金針傷人而不殺人?”
“不錯,如非必要,金針只用來救人。”
“你是針灸郎中?”
“‘針灸在醫道中,所佔地位並不太重要。”
“貧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非將真安賊禿的下落告訴我不可。”
“在下是過路的人,在此失落了女伴,不知道真安是誰。”
“你再說一聲不知道看看?’名道聲色俱厲地問。
他胸膛一挺,大聲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砍掉袋還是不知道;”
老道一怔,咧嘴怪笑道:“我就擰下你的腦袋。哈哈……”
笑聲中,身形一閃即至,鳥撲似的怪手從袖中伸出,劈胸便抓。
他右手深入匣中,喝聲“打”!射出一枚金針,手再探向匣底,後退兩步閃開正面。
老道手指一收,接住了金針,笑道:“雕蟲小技,螢火之光……”
這瞬間,他擦身迫近,右手一揮,光華乍現,手中多了一柄又薄又小的小劍,只露出四寸左右霞光流動的鋒尖,拂向老道的手腕,冷氣襲人,光華題目。
老道本想反抓他的手,看到光華吃了一驚,側飄八尺,險之又險地避過光華一擊,大袖無聲地裂了一條小縫。
他跟蹤追擊,光華再吐。
老道一拳斜拍。用上了內家劈空掌力,潛勁如山,風雷聲隱隱。掌出人向側躍,大喝道:“住手!貧道有話問你。”
他的小劍一振,掌勁四散,身形一頓,聞聲止步,怒聲說:“老道,不可欺人太甚,在下確是不知何人叫真安,迫急了,在下只好和你拼命,也許可拼個兩敗俱傷。”
“貧道……”
“道長所說的真安賊禿,是不是佛門弟子?”他突然問。
“咦!你知道?”
“天下間叫真安的僧人不知有多少,在下所知的是響馬賊敗沒時,被擒赴京師正法的真安僧了。”
“你是指賊首趙瘋子?”
“正是此人。”
“哈哈哈哈……”老道仰天狂笑。
“道長笑甚麼?”
“笑那些朝廷飯桶,那位真安僧不是趙瘋子。”
“不管伏法的真安僧是不是趙瘋子,反正趙瘋子已經死了。”
“死了?你是不是白日見鬼?”
“信不信由你。”
“貧道當然不信。告訴你,貧道要找的真安僧,就是趙瘋子本人。”
他吃了一驚,訝然問:“什麼?你是說…··,”
“假真安僧被擒時,真的化名為真安僧的趙瘋子,已經過了大江到了九江府,原想投奔江西賊東山再起。後來碰上了一位有道高僧,一經點化,便毅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為道心極堅的苦行僧,逃至此地隱修,飢餐野菜,渴飲山泉,聽說已到了大徹大悟的境界了。”
“你……”他駭然叫。
“貧道早年與他有些少恩怨,因此曾多次前來找他,明知他躲在這一帶,卻不知他的藏身所在。剛才你所看到的那首詩,便是他故意留給貧道看的,表示他已知道貧道前來找他。趙瘋於出身生員,滿腹才華,但卻不識時務,不向八股、經、理之學低頭,為當道所不容,儒林視之為離經叛道,官府視他為眼中釘,所以稱他為趙瘋子。”
他心中一動,忖道:“好哇!原來在萊州府所殺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