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姓艾,名文英,略知醫理,稍涉金針之學,但願能為楊大俠分憂。”
他說得客氣,中原一劍反而動容,趕忙讓座,沉吟著說:“老弟臺遠道而來,楊某心感盛情,但不知劉兄已將診治的規矩向老弟臺說明否,病況是否已先有所聞?”
“小可一概不知。”
“咦……”
“兄弟來得倉猝,來不及向艾郎中敘說。”一指勾魂趕忙介面解釋。
中原一劍點點頭,向艾文慈說:“楊某求醫遍天下,走遍五嶽三山,踏遍通都大邑,但十分失望,不得已在三年前暫借此地棲身,出下策示意江湖朋友,誰能治好家父舍弟的怪症,楊某甘願為奴替這人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兩年來,不少朋友弓階各地名醫前來診治,反而病況日漸轉劇,十分令人失望。因此,楊某對郎中有一要求,便是不許問病況,須由郎中指出病名,與及指出病者體內各部的徵候。楊某需要的是真正知道此病的郎中,而不是亂猜亂探以病人的性命試藥的庸醫。”
“小可記住了,但願小可不負楊大俠所望。”艾文慈含笑欠身答。
“那麼,請隨我來。”中原一劍離座說。
“楊大俠請領路。”他客氣地說。
不但三位郎中跟入,一指勾魂和桃源雙兇也悄然跟在後面。
內間草屋只留了一座上窗,一扇小門,山區雖然涼爽,但仍顯得悶熱。裡面寬約兩丈見方,設了兩張床,有兩名僕人伺候。床上各躺了一個人,東首的病人蓋了一床薄衾,鬚髮皆白,而且鬍鬚數量少得可憐,快掉光了。臉上只見骨不見肉,“形容枯槁”四個字便可說明一切了。
西首的床上,也是一人只剩皮包骨的人,只是亂髮成了灰色,比東首的人要年輕些,但臉上的神色並不比東床的病人好多少。
房中黑暗,人一多更形侷促煥熱。艾文慈首先便向僕人叫:“勞駕大叔,把窗門全開啟。”
中原一劍急道:“不可,病人可不能見風。”
艾文慈笑笑,說:“楊大俠,這兒沒有風。即使是健壯如牛的人,住在這不見天日的悶室中,不病也得生病,我不知道令尊與今弟居然在此呆了三年,居然還挺得住,怪事。”
“所有的郎中都說……”
“他們大概都不想病人有起色,所以都說見不得風,又不是小兒出麻疹發傷寒,再說這兒根本沒有一絲風。”
“開門窗。”中原一劍斷然地說。
艾文慈走近東首病榻,所有的人全都屏息著。
他先用醫家探病四要訣替病人細心診治,四要訣當然減去“問”字訣,久久,他取出懷中的金針,不用卸病人的衣褲,他隔衣探索。
所有的人等得出了一身大汗,他方診完東首榻的病人。
替西首榻上的病人察看片刻,他離床說:“不用診看了,兩人是同一樣病。”
中原一劍劍眉一揚,按住心跳急問:“老弟臺,怎樣?”
他淡淡一笑說:“這種病如果在江南患上,不足為奇,但在山西患上,小可大感奇怪。”
“這是何故?”
“山西沒有這種致病的毒物。”
“什麼?你……你說是中毒?”中原一劍駭然問。
“胡說八道。”一名即中不屑地說。
“不全是中毒,病是末,毒是本,拖延日久,本末相合,病因不明,難免群醫束手,如果在三年前,小可保證三天痊癒……”
“你說,這是什麼病,又是什麼毒?”一名郎中冷冷地問。
艾文慈不在意他淡淡一笑,取過一枚金針放在口中溫針,說:“在末說出病毒之前,小可先證明給諸位看看。病人看似消竭,其實根基尚存。目下是四肢麻木,必定午夜發生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