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鬧得沸反盈天。
劉閎失了母親,本來劉徹還要擔心他受不住打擊,沒想到他居然扛住了,還成熟了不少。
然而,論資排輩,怎麼排,都該輪到劉據做太子的。沒有嫡子,劉據是長子,也不是蠢得天怒人怨,不立他,立誰?這是天下人的想法。
眼看著皇子年歲漸長,不立太子實在說不過去,皇帝的這次“休息”在大家眼裡實稱得上是“病得兇險”,於是,劉徹剛剛結束了他的病休,有人開始請立太子。本是為國著想的好事,只是在奏章的寫法上,多少都提著“先天之制,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不免讓看的人想歪。
劉徹捏著表章,心情是震怒。他的耳報神不少,眼線雖不說遍及長安,至少對列侯、朝官的作為還是略知一二的。諸人如同偷糧老鼠般的舉動,倒有七八分落在了他的眼裡。朝臣之間不可能沒有聯絡,也不可能不顯出一點立場來,人無完人,有點小動作劉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
但是眾口一詞,真是半刻都等不得了!這麼想著要擁立之功?急著示好?朕只是病了一回,還沒死!朕偏不如你們的意。
劉徹不怕不立劉據衛家就敢造反,他心裡清楚,怨氣或許有,要說反心,那是不可能的。衛氏因自己而起,勢力只在軍中,這二十年來對軍隊的改造,讓軍隊的向心力對皇帝的忠誠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就是想反也反不起來。然而,卻有些擔心一打退了匈奴就決定太子不是劉據,會令臣下寒心。
但是看到朝中若有若無的串連,隱隱地像是認定了一個新的主子,他便把最後一點顧忌給拋到了腦後。
————————————————再翻回來——————————————————————
衛子夫很鬱悶,黯然神傷。十四入宮,便得帝王青睞,為他生下了第一個孩子,證明了不孕的不是皇帝;為他生下了第一個兒子,讓他覺得後繼有人;弟弟、外甥為他出生入死;單這宮裡實沒有自己給劉徹帶來得更多,現今卻得了這樣的下場。欲哭無淚。
她很不解,不立劉據,要立誰?還有誰比劉據更有資格做太子?
衛子夫本是小心翼翼的人,出身低微,更讓她是加倍的小心。生下劉據後,情況就有些改變,劉徹後宮,就沒有個正經人家出來的,比起別人,她還算好的。
原本是奴婢的時候,只想著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就好,待入了宮,便想著能生下一兒半女後半生也好有個依靠,生了兒子,就開始想做太后了。人的需要層次總是在不斷提升的。你不能拿一個奴婢的要求來衡量皇子之母,她的身份已經改變。
她在心裡翻來覆去掂量了很多回,孃家人爭氣,有大功於國,平日裡也是小心謹慎,不養門客,不薦私人,劉據又是長子,自己位份不低,劉閎之母雖然有寵,可前年她死了。李姬是生了兩個兒子,可都不受待見。反觀劉據,少時長在自己身邊,盡心教養,禮儀周到,也不愚笨,不該是天生的儲君麼?
現如今,衛青閒居家中,霍去病,自從他拜了生父又接回那個名叫霍光的弟弟開始,他的立場也已經鮮——他不會為衛氏徹底奉獻,不願攪得太深,情勢危時,他會拉衛家一把,但是不可能把自己完全等同於衛家。霍去病流著衛家的血,卻是姓霍,親近又不是那麼親密。
軍中新人出自軍校,這些人如今是隻認劉徹了。老人,淮南一案牽進不少,還有就是資格比衛家還老的,使不動。不知不覺間,劉徹竟是把兵權攏了個嚴實。
想想昔年衛青的部屬,霍去病勢力上升的時候,衛子夫有些暗喜,一輩挨著一輩,衛家皆有能人,衛青退了,霍去病頂上,正是自然的交接,衛青三子尚幼,由已經成年的霍去病來作為衛青的繼承者,正是相宜。衛青門下趁熱灶去投霍去病,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