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撲空,賈芳相距要近些,大旋身迫進,劍尖指出,斜身急步接近。
艾文慈沉著應戰,拉開馬步,臉上神色冰冷,虎目不向對方注視,卻凝視著橫在眼前的刀身,似乎毫不理會身外事,站在那兒像一尊石保,冷靜得令人望之發冷,摸不清他的意向,也不能從神色中猜出他的下一步舉動。賈芳從未看過這種架式,也從未見過動手前如此冷靜,漠視一切無動於衷的人,心中一凜,打一冷戰,情不自禁地停止進招,在丈外怔在當場。
雷震遠卻是看不出危機,狂風驟雨般搶到,挖出“天外來鴻”,掄制機先攻上盤,先下手為強。
來勢如電,兇猛無匹。劍將及體,人影乍合,似乎艾文慈存心挨劍,竟然紋絲不動,木無表情。
驀地,“錚”一聲暴響,火星飛濺,在劍已及體的剎那間,艾文慈的刀光一閃,震開了眼看要貫體而入的長劍。大喝一聲,連人帶刀撞入雷震遠的懷中,扭身一旅,刀下沉貼體旋身一記“腰環玉帶”,發揮了拼命單刀的威力。
“嗤”一聲輕響,雷震遠的腰帶和脅衣裂了縫,有血沁出。
“哎……”雷震遠徑叫,拖劍疾遲八尺,幾乎跌倒。
艾文慈恢復原姿勢,徐徐轉身,面向上前搶救的賈芳,目光仍落在自己的刀鋒上,他這種出奇冷靜的神情十分可怕,搶上的賈芳驚然止步,怔在當地。
雷震遠以左手掩住腰間的創口,邊上叫道:“纏住他,不可貿然出手,他的刀法已出神入化,可怕極了,不可近身。”
艾文慈握刀的手一振鋒尖凝結的一滴鮮血被震落。冰冷陰森地問:“你們是商者狗的人是麼?”
“吠!”賈芳低叱,一劍點出,出劍遙攻,要誘艾文慈出招。
雷震遠也一劍揮出,左有夾攻。
艾文慈退了一步,再問:“說!你們是誰的爪牙?”
雷震遠與賈若用窿攻作為答覆,八方遊走劍影飛騰,只不近身進擊,以遊鬥術周旋,要等埋伏的人起來。
艾文慈不知內情,果然被纏住了,兩人配合得直,此進彼退一沾即走。
正纏鬥間,三個人影如飛而至,喝聲震耳:“是南郎中,抓住他,休教他走了。”
艾文慈一怔,來人不是卞綸和兩名車店的保縹師父麼?卞綸示警在先,為何又出面攔截?正感到奇怪。卞綸的叫聲入耳:“雷兄,攔住他,快去請雲騎尉嶽大人來擒他。”
艾文慈恍然大悟,大吃一驚,一聲虎吼,衝向剛向側閃的雷震遠,迅捷絕倫。
雷震遠大驚,暗罵卞給該死,身形未穩,百忙中揮劍自救。
賈芳無法跟進,艾文慈掏出了真才實學,太快了。
“錚”一聲暴響,艾文慈將雷震遠的劍架開,一腳將雷震遠踢翻在地,扭身將刀向上前搶救的賈芳擲去。
“掙”賈芳一劍將擲來的刀震開,身形一頓。
艾文慈已奪下雷震遠的長劍,一躍兩丈。
“追!”剛到的卞綸大叫,跟蹤便追,超越賈芳,故意腳下放慢,反而擋住了賈芳,使賈芳無法全力施展輕功,也無法發射暗器。
岡腳下,嶽珩兄弟與飛霜姑娘,正以奇快的輕功狂趕而來。
追了兩裡地,暮色四起,艾文慈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空山寂寂,草木蕭蕭,偌大的丘陵區,到何處去找一個機警絕倫的人?
八個人垂頭喪氣地回頭。雷震遠將經過說了,最後苦笑道:“嶽兄,兄弟技不如人,丟人丟到家了,想不到這小子如此高明。不是兄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我和賈兄都不是他的敵手,日後即使追上他,也是枉然。有咱們兩人在,反而誤事,不如就此告辭,恕兄弟愛莫能助半途而皮了。”
嶽琳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