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到,還指望別人信嗎?
“保護百姓放到哪裡說都不算是錯,如果宇叔你表現良好的話,我們不是不可以趁機獲取聲望反過來讓星羅皇室與我們達成合作——勢力可以出於利益或者各方面的原因睜著眼睛說瞎話倒打一耙,但一座城的人可不會。”
唐宇先是也抬頭看了看天空與星光相襯的魂力流光,又低頭愣愣的注視著王冬兒,千般情緒最終化作了一句複雜的疑問:“小姐,你哪兒學的這些?”
昊天宗從來只教錘子,不教天下大勢的!
史萊克也不教!
對於唐宇的疑問,王冬兒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而眼中帶上了一絲悵然,“當一對名為兄妹的情侶天天在你面前撒狗糧,並動不動嘲諷你腦子發育不完全,你眼睛生來幹嘛,然後突然撕下往日友善的面具,把你引以為傲的家園炸了時,你也會將目光從那一片光輝無比的家園歷史上移開,多看多想的。”
唐宇一時無言,低下了頭。
炸了的家可不止一個。
“宇叔你去忙吧,我實力太弱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麻煩你了。”王冬兒迅速從惆悵中走了出來,對著唐宇笑了笑。
唐宇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低垂下的神色間浮現了一抹糾結,“小姐,如果某天宗門內有人做了您接受不了的事,您怎麼看?”
“用眼睛看。”在一片掠過夜空的喧鬧聲中,王冬兒的聲音顯得很是飄忽,“我現在只是個小小的魂尊,除了依靠你們這些還願意對我抱有一分敬意的人之外,我還能依靠誰呢?”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再難以接受的事,想想如今自己的實力也就不難受了——只能怪世界唄。”
……
“你遇到的苦難與對錯無關,與世界的設定有關。”劍鋒落於臉頰之旁,聲音落於兵戈之前。
每一個邪魂師細究下去都總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過去,這個已經如同沙漏一般渾身滲血的中年男人摘下面具之後,一看就是一個相當有故事的人。
而現在這個看上去很有故事,馬上就快死的人,情緒似乎陷入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人生走馬燈狀態,似乎想感慨什麼。
但千劫沒有酒,也不想聽故事。
柳壇主也閉了嘴。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點的嗎?你的領域又是怎麼一回事?”千劫現在更關心這個。
沒有回答,柳壇主也沒去看立在臉側的劍鋒——儘管金光閃閃的劍鋒確實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他只是側頭看向了靜謐無比的山林。
死亡的威脅讓他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他追尋著靈魂的歡愉來到這裡。
他如願以償。
儘管面前這位行於現世,給予他死亡的神靈態度不是很好,也不太願意聽一個死人的感慨。
也是,神靈為什麼要在乎凡人的想法呢?
“一個抱劍的老人把你的位置透露出來的。”最終,他重新看向了隱藏在黑色絲巾下的眼睛,催動著已經快忘了怎麼出聲的喉嚨發出了聲音,“領域來源於破之一族追尋了無數年的秘境…咳咳…”
幾聲帶著鮮血的咳嗽打斷了他說的話。
“有什麼要求,說吧。”千劫收回了手中的光劍。
“不要殺她。”如今在山林間的人就三個人,中年男人指的自然是唐雅,“這個領域叫做殺神領域。”
千劫默默地點了點頭,猜想正確。
破之一族追尋殺戮領域也不算很奇怪,比起什麼藍銀草昊天錘,殺戮領域以及它的進階版本修羅領域,明顯更匹配破之一族的破魂槍——破之一族不知道還好,問題是破之一族不可能不知道殺戮領域。
“地點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