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有資格知道你想幹什麼吧?”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緒,玄子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嘴裡卻依舊嘟囔不停。
是的,玄子某種意義上算是捨命陪君子。
他其實可以不用加入聖靈教的,或者說,史萊克之戰後的新晉邪魂師,並沒有加入聖靈教的必要性——從個人情感的角度而言,加入昔日看上不且鄙夷的敵人實在是一件很尷尬也很不自在的一件事。
兩位超級鬥羅,一位封號鬥羅也沒淪落到需要聖靈教庇護才能活下來的地步——正如玄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嘉陵關城牆上一般,實力保證了他們哪怕是名聲傳遍大陸的邪魂師,也沒人能把,敢把他們怎麼樣——這片大地上的大部分地區以及勢力在他們出現時甚至需要小心翼翼的侍奉他們,以免引起強者的怒火。
但他還是加入了聖靈教,在言少哲之後。
言少哲是在史萊克大戰之後,跟著葉夕水和龍逍遙一起離開史萊克來到聖靈教的——兩個極限在那兒,其中一個還明顯精神不太正常,言少哲也沒什麼拒絕的空間。
而他玄子,反而是在史萊克廢墟附近兜兜轉轉了近一個月,由言少哲透過聖靈教的渠道所邀請,才決心加入聖靈教的。
“仇人還沒死,且還有很多,但我的實力遠遠不夠,至少現在還遠遠不夠,所以我需要幫手。”言少哲依舊沒有思考太久,很快便給出了答案——透過在桌面用水漬勾勒字跡的方式——這裡是聖靈教的總壇,有太多的強者和詭異的手段,屏障與魂力傳音傳遞訊息乃最不保險的方式。
反而是書信字條這些比較原始,比較普通的方式,在周圍無人的環境下相當保險。
在看清了桌面的字跡後,玄子迅速抹掉了其內容,雞腿也不啃了,默默的注視著言少哲。
言少哲同樣回以注視,但就是不說話。
在令人難耐的沉默中,玄子的思緒卻不由自主的飄到了其他地方。
仇人嗎……
他們的仇人陳海西自然是還沒死的,只不過是斷了條手臂——且這只是明面上的仇人,一把刀子而已——海神大祭司會自作主張的殺人嗎?
穆恩的信裡說的很明白了,他其實並不受史萊克的建立者們所喜歡。
在進行復仇的過程中,折斷那把殺死血親的刀劍乃應有之意,可僅僅折斷刀劍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復仇僅僅只是追求將仇恨潑灑在一件兇器上,只會顯得這場復仇像是一個笑話。
可仇人又確實很強很強,強到他們這一輩子都看不到一絲希望——他們甚至讓自己鮮血玷汙仇人腳尖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們真的找不到人。
復仇從不是人人都有的權力,很多時候只能將血水往肚子裡咽,然後繼續帶著微笑活下去——這是諸神給予凡人的試煉,這是苦難的一部分。
這片大地從來如此。
他們很清楚這一切,這才是他們叛逃史萊克的真正原因——當復仇都成為一種奢望,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時,憤怒到拋棄一切才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他們是站在魂師巔峰的封號鬥羅,但他們很清楚,他們不是天選之子,他們只能成為“大多數”。
當然,人力不可為之的沒辦法,能做到卻不去做,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如果連染上至親之血的刀劍都不願意去折斷,連這近乎卑微的發洩都不願意去做,那活著都是種笑話了。
可造成穆恩之死的人有很多,陳海西只不過是遞出了最後的一擊——至少在幾個當事人的描述中,如果沒有前面抽瘋般的消耗,想殺死穆恩恐怕沒那麼容易。
簡而言之,幫兇算不算仇人?
玄子覺得,在言少哲的眼中,恐怕是算的。
“琳兒去哪兒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