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陷入了養神的狀態,千劫的精神之海中除了天空中那個灰色的球體不能觸碰外,剩下的地方都成了她冰帝撒歡的地方。
她終於暫時的,不用以之前那種謹小慎微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狀態在精神之海中活動了——那位老先生哪怕態度上很溫和,往那兒一站,也足以嚇蠍了。
千劫領悟天人合一之後拓寬的精神之海也足夠她撒歡了。
看著冰帝一副不想多聊的樣子,千劫也將注意力從精神之海移到了現實之中,看著身後車上的棺槨,思緒飄忽。
生前庇護著他在史萊克搞風搞雨,死後同樣如此。
但他能做的,也只是在葬禮這種面子工程上讓老人體面一些——七頭萬年地龍是他從星斗森林那兒借來的,也正是藉助了星斗森林的幫助,他才能僅僅用半個月的時間,便從明斗山脈回到了史萊克。
千劫不是封號,再加上一具遺體,真要靠走趕路,他比普通人也快不了多少。
那麼快的原因倒也不是怕遺體腐爛之類的,魂師到了封號鬥羅這一階段,某種意義上已經脫離人這一範疇——至少肉體不能再以看待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待他們。
穆恩的遺體當然也會腐爛,但那怎麼說也是以百年為單位才能計算的事了。
主要是,拖太久了對一個逝者而言,不是那麼的合乎情理。
但萬事萬物皆有代價,欠了星斗森林的人情終究要還,銀龍小姐也不可能一直無腦倒貼——真要倒貼千劫也未必敢堂而皇之的受著——所謂的倒貼,說不準代價早在看不見的地方付了。
正如那句名言:一切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他更喜歡一切都商量好了來,雖然銀龍小姐大多數時候都神神秘秘的,但至少這次明確提出了要求。
——她要黃金樹。
當然,她也不止會在運送遺體這點小事上幫忙。
看著那從史萊克城dc區竄出的幾道流光,千劫整理了一下衣服,嘆了口氣。
要做的事情有點兒多。
“你還敢回來?!”迎面而來的,便是劈頭蓋臉的一句質問。
透過面前幾個同樣一身黑衣,胸前彆著告死菊的封號眼神,也看得出來,這句話絕對不是什麼愛之深責之切的言語,而是真正的恨意。
半個月時間,足夠鬥魂大賽結束時發生的一切傳到了史萊克城——資訊總比人跑的快。
千劫倒是挺淡定,一副你們隨意的樣子:“為什麼不能回來?我再怎麼說是穆老的弟子之一,送師傅歸鄉是我應盡的責任。”
別看千劫自己沒當回事,穆恩也沒當回事,史萊克更不當回事,但千劫確實是被穆恩親口承認過的弟子之一。
“老師沒有你這種成為叛徒的弟子!”言少哲一把抓起了千劫的衣領,那張憔悴的臉上寫滿了刻骨的恨意。
“我當然知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千劫移動目光,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了一個一臉冷漠的藍衣人身上。
那一身彷彿將海洋披在身上的長袍沒法不讓人注意。
藍衣人也正在看著他,目光之中蘊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們與其在這城門口鬧矛盾,不如先把師傅的遺體送回史萊克。”最終,千劫又看向了眼前的言少哲,一把拍開了他的手,“讓老人的遺體就這樣停駐在城門外,就合乎禮儀嗎?!”
他猜得到史萊克這群人所得知的穆恩死因:要麼聖靈教,要麼日月帝國。
要是敢直接說出來,兇手也不至於連龍逍遙都躲。
言少哲下意識的看向了千劫身後的棺槨。
沒有任何言語,一箇中年人就那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哭了出來。
但最終,一行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