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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你不會放火嗎?

有那麼一瞬,雷霆破開雲霧與寒風,天地一片慘白。

承載著廢墟的山巔彷彿變成了一幅黑白的水墨畫,褪去所有色彩之後,畫中人點點滴滴的神采變得纖毫畢現。

讓人靈魂震顫的嘶吼伴隨著慘叫聲響起,山巔的頑石屈服於重力,開始鬆軟,然後又變成沙土逃離。

沉淪於酒精與悲傷的醉漢抬首看向了那一瞬醉高漲的雷霆,懵懵懂懂的起身走向了更加遠也更加安全的位置,又高高的舉起了酒罈,一邊任由酒水從臉上潑下,恍惚之間給人一種豪爽大漢的樣子,一邊繼續頂著混沌嘟嘟囔囔,“阿銀,阿銀,二哥這就來陪你……”

風風雨雨與他無關。

也不會有人讓事情與一個醉漢有關。

無數大大小小的人兒高舉著手中重錘,迎向了暴怒的雷霆與重力,彷彿那些描繪如何人類先祖披荊斬棘,從魂獸口下爭奪生存空間的史詩壁畫一般。

唐魁站在最前方,清明的眸子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第一時間承受著巨獸的暴怒與不解。

但這這不是史詩傳說裡的開拓,只是奪回他們認為應屬於自己的權力。

巨獸們的怒吼也不再具有昔日那種令人身體彷彿要崩解一般的威能,除了音量之外,它只帶起了些許唐魁不在意的微風,遠不如山間那鎖鏈上的山風來得強烈。

這是一場策劃了近兩個月的叛亂。

當然,叛亂這詞不好聽,唐魁更喜歡稱之為“神的旨意”。

儘管根本沒有什麼神的旨意,但唐魁需要“神”這一藉口來賦予那些矛盾而又扭曲的族人以勇氣,也只有“神”才能讓他們無視那些可能出現的犧牲。

也不會有人拆穿這個旨意,因為沒人敢質疑神明,那日神戰的景象猶在眼前,誰能說神不是想殺了這兩頭畜生呢?

更何況這是所有昊天宗之人早就想做的,但不敢做也不敢說的事,他只是給了那些積攢在歲月中的怒火與慾望一個發洩的出口罷了。

這份慾望與怒火在歲月中積攢得很深很深,深到當他給出一個發洩口時,人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討論起了有關於未來的一切。

他們一邊討論著該如何處置這兩頭畜生,一邊在廢墟遮避的陰影中彼此聯絡聯絡溝通,努力讓“神的旨意”傳達每一個倖存者耳中;

一邊幻想著開宗之後該如何展現昊天宗的強大,一邊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兩頭畜生所剩下的實力。

最終,他們確定了結果:昔日與神無二的兩位宗主,如今已經成了兩頭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畜生,能有極限的實力已經是高估了。

事實證明,他們所觀測的結果即符合預期,也失算了。

符合預期是指兩頭畜生的實力並沒有超出他們的想象,兩頭重傷垂死的極限罷了;失算是指哪怕兩頭垂死的野獸,他們所有付出的代價也遠超想象。

畢竟是曾經作為神的生物。

然而當舉起鐵錘的那一刻,無論犧牲再大,他們就都沒有了退路,只有勝利一條路可選。

這日,處在舊天斗城以東三百里外的山巔之上,雷光足足閃耀了近一個時辰。

“宗主,又有一千多位族人魂歸神國了。”唐魁疲憊的坐在兩座戰利品之上,傾聽著倖存者的彙報。

舊日的宗主已死,他這個執行神之旨意的領頭人,昊天宗如今唯二的極限自然就是宗主了——另一位正在外面呢。

“他們為神賦予我們的自由而死,神會在神國給予他們無盡的榮勳與祝福。”面對如此大的犧牲,唐魁也不能無動於衷,低聲祈禱了一番,才有帶著悲傷抬頭,“現如今宗門實力如何?是否會影響宗門開宗?”

末了,似乎怕面前的族人覺得自己過於無情,他又說道:“我們活下來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