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東西,只有親身體會了才會知道有多累多難。
秩序,多麼簡單一個詞,但僅僅維持不要互相踩踏這個最簡單的秩序也遠比和陌生魂師大戰一場更加身心俱疲。
可摧毀它又是如此簡單,只需要一場不知名的魂師打鬥,一句無法確定真實性的驚惶叫喊……
秩序就是如此脆弱之物。
那麼,那對堅信摧毀現有秩序能搭建出更好秩序的兄妹,是否明白這些呢?
王冬兒的視線越過了唐宇,落在了皇城之上。
天空中那東西正好撇過了視線,於是王冬兒渾身閃過一陣惡寒。
越是靠近天空那詭異的色彩,越能感受到其異常,站在大地上的匆匆一瞥,尚且感覺那只是一塊蓋在天上的幕布,可一旦細細看去,這塊幕布就成了倒懸的大地。
現在這片大地睜開了眼睛,無數雙眼睛正巡視著世間。
這不能不讓王冬兒想起了史萊克海神湖上遭遇的一切,那流膿的,長著人臉的八條蛛腿……
大陸上最荒誕不羈的詩歌都沒它們邪典。
心靈裡生出的膽怯直接抓到了往日的陰影,讓王冬兒膽怯在共鳴的同時,生出了一股衝動——擁抱星光的衝動。
那是真理,那是永恆,是夢境的重現……
即便不去擁抱真理,也需要去將那對亦敵亦友的兄妹拉出來吧?死在莫名的星光之下也太無厘頭,太憋屈了。
於是她真朝著星光邁出了一步。
砰!
右手上高高舉起的紫色火焰驟然升騰,鑽心的疼痛讓已經飄搖的神智重新回到了這具軀體。
唐宇那擔憂不已的神情也映入了王冬兒的眼簾。
“宇叔,沒時間了,帶著他們直接飛!”
下一刻,王冬兒猛地看向了安靜朝著星光前行的人群。
“是,小姐!”唐宇的大手卻落向了王冬兒肩膀——很明顯,昊天宗沒有關於危險之時必須拯救弱者的相關道德教育。
王冬兒自然也清楚自家宗門內的教育情況,在話音落下之時她便已後退數步,“這是命令!本小姐最後走!”
“可……”唐宇尷尬的停住了手,抬頭看向了天空。
帶著數以千計的人飛,這當然可以——大不了多飛幾次就是了。
可就那麼短短的時間,天空中已經有了十分明顯的能量彙集,那睜開眼睛的“天穹”之上,一道道光在其瞳孔處彙集。
是與魂導炮管無二的能量彙集後帶來的發光現象。
一道道被吸引的黑影已經迎著“眼睛”衝了上去,這些升空的黑影在巨大的眼睛襯托下,像是一隻只渺小的蚊蠅,下一刻那些細長的“眼睛”中透出尖刺般的觸手,在天與地之間編織出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蛛網。
在這種空中滿是危險的情況下登上天空?
快別鬧了,帶王冬兒一個人唐宇有把握百分百逃的性命,帶別人……
“伱一個極限鬥羅,還怕死嗎?!”王冬兒死死的盯著唐宇,“忘了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嗎?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做,而不是事後不疼不癢的吹噓自己多麼悲痛,想做什麼只是來不及了!”
“要走也是小姐你先走。”唐宇回答的也是斬釘截鐵。
“我是最沒危險的那個,諸神會庇佑我的。”王冬兒看了一眼手中的紫色火焰。
唐宇不再言語,深深的凝視了一眼王冬兒之後,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隨後一聲“醒來”的尖嘯帶著光芒飛向了天空,其身後的是數百位被魂力包裹的民眾。
或許是有人開了頭,一時間無數道流光帶著勇氣飛向了天空,每一道流光都龐大無比,包裹著或多或少的生靈飛向了遠方。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