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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之際,若欲力挽狂瀾,最好的辦法便是與蘄黃軍通力合作。是以對於身為蘄黃軍主帥的蕭策代行潁州軍將令一事,不置一詞,甚至親引蕭策往毫州排程人馬,籌措撤離一事。

毫州政權新建,潁州軍本多是農戶出身,城中一群文官仍舊滿頭滿腦都是稱帝一事,于軍事上實在不甚明瞭。只聽得蕭策一個外人要毫州撤空全城,當下便炸了窩,一片反駁噓聲。

彼時蕭策冷著臉,看著一群文臣為了撤與不撤爭執不休,每一刻時間,卻都是沈浣帶了一萬精兵死戰皇集,用血肉性命奪過來的。

當樞密院行走錢成在明王面前喋喋不休歷數沈浣不臣之舉,勸明王千萬莫要避禍安豐之時,始終未說一字的蕭策沉著臉,驀然一步踏上手起刀落,錢成一個腦袋飛起三尺,“嗵”地一聲落在地上,腥紅鮮血噴濺一地,劉福通卻看著倒在一地血泊之中猶自抽搐的無頭屍體,從始至終雙眼也沒眨一下。

當日滿堂文官一片驚恐叫聲中,蕭策玄鐵戰甲長刀拄地,拱手一禮,聲音卻是冷如寒冰:“請明王移駕安豐。”

只這一件事,就足以讓“蕭策”二字在潁州軍與新建的毫州宋廷擲地有聲。只不過在宋廷“蕭策”二字是被罵得擲地有聲,而潁州軍中卻是蕭策一道將令擲地有聲。

且不說被迫拖家帶口搬往安豐的文臣們如何在明王面前咒罵蕭策,被沈浣剿殺了盡十萬人馬的答失八魯,一進毫州,但見嚴冬之中城池蕭蕭,舉目而望連鬼影都不見一隻,更不用提空空如野的糧倉,當下怒火上湧,只恨不得把沈浣挖出來再鞭屍一遍。

沈浣出兵皇集之前,他與蕭策便都想得極是清楚。隆冬之際,元軍千里南下,已是兵困馬乏。何況一百萬人,便是被沈浣在皇集剿滅十萬,仍有九十萬大軍,供給十分艱難,便是得了毫州,若無糧草,也難久持,只有撤軍,無甚好處。

果然這一次三軍掛白,答失八魯也以為沈浣已死,數次欲趁勢重創潁州軍,再下安豐。未承想先後三次突襲,都被潁州軍擋了下來。守著毫州一座空城,遙望安豐,答失八魯恨得雙眼冒火,幾欲將潁州軍前蕭策這個臨時“借”來主帥咬死,以洩心頭之恨。

而前日夜裡前線探馬忽然來報,潁州三軍寨門大開,燈火通明,隨即後軍便有騷亂喧譁聲傳出,不知出了何事。

答失八魯雖不知出了何事,卻不願錯過時機,當下登臺點將,南下汾川,兵臨安豐。

蕭策早在三更半夜大張旗鼓在安豐行營中連夜升帳之時,就算好了這一步,趁著答失八魯兵出毫州之時,假作迎敵,實際暗中派了蘄黃軍三萬人和同沈浣手下三萬潁州軍,繞過毫州襲取柘城,切斷了元軍供給的主要糧道。

這一招實在狠厲,一夜之間,如何填住九十萬張要吃飯的嘴,便牢牢套住了答失八魯的全部精力,再無力考慮連下安豐一事。而也幸得如此,潁州軍終於得了空檔休養生息,沈浣更是極是難得的,在白日忙完軍務以後,到了晚上可以有些空閒時間休養。

而這些日子,一到晚飯以後,總有這樣對話。

沈浣皺眉,看著自己寢帳外的侍衛,“阿瑜呢?”

侍衛見得元帥皺眉,心下打突,連忙道:“夫人去了伙房。”

伙房,伙頭軍恭敬道:“夫人去了醫帳。”

醫帳,醫官戰戰兢兢:“夫人方才在帳門口和戴中軍說話來著……”

倉房,戴思秦拍拍腦袋:“瑜夫人尋蕭帥去了。”

大帳,蕭策挑眉:“阿瑜?去看羅鴻了吧?”

羅鴻寢帳,羅鴻不安抓頭:“阿瑜?啊不,夫人!夫人……?剛剛罵了我一頓,氣走了,好像往元帥您的寢帳去了。”

寢帳門口,本來嚇得臉色泛白的侍衛見了沈浣回來,臉色瞬間變成青黑了,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