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了不知道多少遍，司斐都耐心重複著，抱著懷裡的女孩，聽她在耳邊悅耳的笑聲。

格外容易滿足。

等聽夠了，含笑才又在男人懷裡坐起身，答他之前的問題，「我把你小侄子的前女友送警察局了。」

司斐想起今天手下人來匯報的事情。

原先平靜下來的心又帶上了之前不安的情緒。

他應該陪在她身邊的。

歡鬧過後的平靜總是格外地讓人心慌。

眸底暗色覆下，一寸寸地蔓延，像是要將心口的瘋狂與躁動生生淹沒。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他久久不語。

含笑低頭，把自己的一隻手遞到了男人的掌心。

溫熱自掌心蔓延，安撫了心口暴動的情緒。

她知道他在害怕，所以什麼也沒隱瞞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她帶了刀，凶神惡煞地說要殺我，我當時可害怕了……」

她說著，像是真的怕了，眼睛眨了眨，落下淚來。

像是綿綿細雨落下，凝成的水珠落在了柔白的花瓣上，淡淡的一層粉，看得人滿心憐惜。

司斐伸手，一點點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指尖溫熱濕潤，他低頭湊過去，吻了吻她嫣紅的眼角，低聲道：「別怕了，有我在。」

他說話時，聲音都帶著微不可聞的顫。

其實真正害怕的是他。

只是他的小姑娘太過聰明，故意落下淚來讓他安慰，讓他心安。

含笑低頭靠在他懷裡，雙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服，臉紅紅的，眼睛也是紅紅的，眼淚一落下來就停不住。

淚水剛一沾了睫毛就落下來，打濕了他胸口的布料，點點溫熱幾乎熨燙到心裡去。

「司斐。」

她嬌嬌軟軟喚他的名字，悶悶的聲音裡都還帶著沙啞。

司斐伸手，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柔軟的黑髮，嗅她脖頸間的香味，身心得到安撫，「嗯。」

她哭得累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潔白一片的牆壁，目光有些放空。

片刻之後，閉上眼，睫毛輕顫，落下最後一滴淚水。

聽不到動靜，司斐才又將人小心放到了床上。

她閉著眼，大概是因為剛才哭久了鼻子有些不舒服，嘴巴沒有完全合攏，就這麼淺淺的呼吸著。

窗外月光灑下，司斐就這麼靜靜看著。

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俯身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把人摟在了懷裡。

夜深，窗外飄起了細雨。

一開始還只是淅淅瀝瀝的一小陣，緊接著卻越下越大，直到徹底淹沒了天地間的所有嘈雜，餘下的只有陣陣雨聲。

含笑睜開眼，借著窗外星點的亮光瞧見了男人線條流暢的下頜。往上是微抿的薄唇，本該是極淡的唇色此時卻好像染了淡淡的一層緋色，光線之下，生出些許魅惑來。

太過精緻的美感，模糊了性別。

她收回視線，垂下眸子，纖細的手指緩緩纏上了男人的手腕。

第1098章 近況

面上不見任何情緒，只有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漾起點點波瀾。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連愛都是很少的，即使全部拿出來也不過只是掌心的一小捧。

司斐連對自己都是吝嗇的，但他卻依舊願意將自己的所有雙手奉上。

含笑閉上眼。

記憶裡依舊是熟悉的場景。

她的母親說愛她，拿走了她的忠誠。

她的父親說愛她，拿走了她的性命。

她也曾受人愛戴，可當戰火自身後劃過，等待她的就只有無盡的墜落。

光腦裡，金蓮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