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只看得到他一個，其他人都不重要，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含笑收回手，聲音裡透出點漫不經心來，「何況我本來也不喜歡你，又談什麼永遠。」

她話語無情冷漠，蘇城連呼吸都放慢了不少，強忍著胸口的悶痛，面上笑容依舊乾淨，「姐姐就不能騙騙我麼？」

含笑看著他，眼中突然暈染出了一片笑意，似春花綻放般美好，「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蘇城愣住，連心跳都好像慢了下來，看著含笑的目光專注認真，剛準備開口，又看到含笑收了面上的表情，淡淡補充一句，「我說這話，你自己信麼？」

他鬆開了自己緊握著的手，不過半秒又再次抓緊，面上笑容溫柔，眼中眸色卻是如沉沉夜色般，固執的開口，「姐姐說的，我都信，剛才那句話，我當真了。」

你說的喜歡我，我當真了。

說了喜歡，那這輩子都不能變的。

少年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固執又偏激。

含笑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蘇城，以前有個人很愛你，也是真的在照顧你關心你，可是你並不喜歡，為什麼？」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種老掉牙的話卻總是百試百靈。

蘇城沉默，手指漸漸收緊，卻始終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是個聰明人，幼時的經歷讓他知道，對著什麼人該是什麼面孔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第698章 為了什麼

不然原主也不至於見了兩面就把人往家裡帶。

可是現在這一切在含笑的面前卻再也施展不開。

見蘇城不說話，含笑便替他回答：「你這人戒備心太強，除了自己心裡認定的人，別人對你好你總覺得是別有用意，可是有一天別人想通了，不想再自討苦吃了，你卻又要巴巴地湊上來，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她說了狠話，可是面上依舊帶著笑容，聲音蒙了一層夜色，不顯得冷漠，反而多了點柔情，溫溫軟軟似溪水一般。

溪水流淌，緩緩地往人心裡灌，起初只覺得溪水輕柔，等回過神來，卻驚覺通體冰涼，整顆心都像是被浸泡在冷水之中。

徹骨的寒意，逃不掉，也不想逃。

是捨不得。

他像是迷路的羔羊一般，無助又迷茫，低了頭把腦袋抵在含笑的肩膀上，鼻尖嗅到的是帶著寒意的冷香，但也依舊的讓人留戀。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祈求和妥協，「是，我就是犯賤了，就是對你犯賤了。」

喜歡過一個自己曾經傷害過的人。

像是他這樣唯利是圖又黑心黑肺的人該是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的，哪怕是發生了，也不該仍由這樣的感情肆意生長。

可他就是忍不住。

只是看到她的名字和別人的名字掛在一起，他就嫉妒得想要把所有一切都毀掉。

他靠著含笑，像是在雨中奔跑的人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抹溫暖，可是還不待他細細感受，肩膀一重，就被人直直推開。

含笑用的力氣不小，蘇城又沒防備，腳下一個踉蹌，他原本能夠穩住，可是在對上那雙染著笑意卻格外冷漠的眸子時，他改了主意。

順著那道不算重的力道，他直直摔倒在地面，身上狼狽，他卻故作委屈得看著面前的人，一雙乾淨漂亮的黑眸裡滿是幽怨。

他朝著含笑伸出手。

「你自己犯賤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含笑沒動，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只是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少年面上的偽裝，像是個局外人。

「蘇城，你還記得自己當初進入娛樂圈是為了什麼麼？」

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