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他一直都在和凌霄聯絡。
派出去打聽訊息的人說,流浪者最近很安靜,作息也像是往常一般,沒有任何的異狀。
但就是這樣才讓人擔心。
以他對含笑的瞭解,這場對戰避無可避。
這樣的場景是席懷不願意看到的。
可他和凌霄都沒有任何的立場勸含笑放棄報仇。
他欠含笑很多次,凌霄也一樣。
……
窗外月亮高升,又是一日的夜幕降臨。
含笑坐在離營地稍遠一點的地方,抬頭看天上的一輪明月。
今天的天氣很好,沒有熱浪滾滾,也沒有寒風陣陣,是難得的好天氣。
含笑一個人坐了很久,目光有些放空,直到司斐靠近,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在看什麼?」司斐坐在了含笑身邊,側頭去看她。
含笑抱著自己的膝蓋,「在看天上的月亮。」
她新換了一身衣服,是全新的白色作戰服。黑色的長髮鬆散散地披在腦後,襯得那張臉格外的乖巧。
這樣的她,很難讓人聯想到她會是一群兇狠流浪者的領頭。
司斐陪著她坐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聽他們說,你想要對付皇室是為了報仇?」
第1598章 關於過去
他從未了解過含笑的過去,只是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勉強拼湊出了一個屬於含笑的,模糊的過去。
但是這之間關於含笑的經歷還有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未知的。
含笑不說,他也從來不會主動問。
只是今天看著熟練安排之後作戰的含笑,他突然生出了一種和她距離很遙遠的錯覺。
就像是抬頭看到天上的明月和星辰,你能感受到它們璀璨的光,也知道它們一直都在,卻永遠也無法觸及。
含笑把臉貼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轉過頭對上司斐的視線,笑了笑,「你想知道麼?」
司斐微愣。
她又繼續道:「知道關於我的過去。」
司斐終於反應過來,低低應了一聲,「如果你想說的話。」
含笑微微彎了眉眼,聲音放輕放軟,「那你坐過來一點。」
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司斐往左移動了一般的距離,還剩下的一半含笑自己主動坐過來了,貼著他的手臂,連自己的腦袋也靠了過去。
她像是輕輕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下來。她垂眸,看著自己被司斐握住的手,笑容淡淡的,聲音卻很悠遠。
「其實,我要報仇的物件是我的父親。」
像是有所感覺一樣,含笑抬頭,對上了司斐的目光。
片刻後,她垂下視線,扯著唇角輕笑了笑,像是在自嘲。
「我的父親背叛了我的母親,也背叛了我的星球,他毀了南啟所有的一切,但我母親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在唸著他,愛著他……」
或許是知道自己這樣的感情註定無法得到回應,她便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加諸在了唯一的女兒含笑身上。
「你得去找你的父親。」
「含笑,去找你的父親,去找他。」
「你要相信他,他是你的父親,永遠也不要背叛傷害他。」
直到現在,含笑都不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為什麼在感情中先背叛的一方輕而易舉地就能獲得原諒,而被背叛的人卻依舊在痛苦中靠著回憶來麻痺自己。
為什麼已經被拋棄,被背叛的感情還要愛如珍寶。
為什麼不能果斷一點。
含笑定定地看著沙漠的深處,那裡有黑暗,有涼風,也有荒蕪。